“说你快到了,让我来接你。”
他愣了下,乐呵呵地抛弃三轮坐上摩托,嘴里贱兮兮地问:
“吴邪让你来你就来,那你自己不想来呗。”
哑巴没理他,说了句“抓稳”就打火跑远了。他抱着面前劲瘦的腰吹口哨,想起来上一单随行医生不解地问:
“怎么这么急着回去?啥事儿啊比赚钱重要?”
那可太多了。
他得寸进尺,整个脸贴上了人后背。那人僵了下,到底没拦他。他就在后面儿笑,荒腔走板地唱新年好跟恭喜发财。
当然比赚钱重要了。
当然急。
南山有兄弟,岁晚不能忘。
《花月夜》1
解雨臣又出去应酬了。黑瞎子一直不醒,他和胖子放心不下、就窝在北京给解总当家具摆件儿。——一开始小三爷还是想跟解总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的,可解总天天忙到大半夜、天不亮人就没了,偶然碰到就是一张写满别来烦我老子很困的厌世脸,吓得小三爷大气不敢出、只能裹着胖子去逛潘家园儿。逛也逛不乐——那堆假冒伪劣产品还没解总花园儿里的漂亮,也不知道解雨臣这个点儿在干嘛?三点了,午饭应该吃了吧?
可是今儿也太晚了。吴邪拿出手机一看,三点了。他和解雨臣的消息停在三小时前,他问解总什么时候回来好留灯,解总过了半小时才回了个“还在聊、不确定”。
能有什么事儿折腾到这个点儿!怎么当老板比员工还辛苦啊!但是他转念一想,解大当家这么拼命十有八九还有自己那三百亿的贡献,就只能摸摸鼻子、说一句解总辛苦了。
楼下传来细微的响动,小三爷一蹦三尺高、忙溜下去迎人。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衣男保镖驾着解总回来了,那人似乎醉得厉害、整个靠在保镖身上、没骨头似的,看得小三爷莫名火大。他忙走上去,从保镖手里接过人,满身的酒气撺得小三爷心火更旺了、没好气地问:
“怎么回事儿他喝这么多?你们都不知道拦着点儿。”
保镖十分无辜,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保镖而已啊。谁知道这解总上车时还怪清醒说没事儿的,怎么一到地儿就醉成这样了呢。
不过小三爷也没心思听他说话,挥挥手让他赶紧滚、一颗心都扑在那醉倒的海棠花儿身上了。他把解雨臣放在沙发上,又拿来几个抱枕给他垫着腰围在旁边儿、生怕人一个不稳倒下来。
“小花?”
他叫了声,醉鬼皱了皱眉头、眼睛半闭半睁的、懵懵懂懂地四处望。
怕人坐着不舒服,一开始就给他把外套脱了。这会儿解总身上就挂着件粉衬衫,领带系着不舒服、醉鬼皱着眉头扯松了,手劲儿太大崩掉两颗扣子、露出纤细漂亮的锁骨头和一段白,看得小三爷有点儿口干舌燥。
“小花?”
他又叫了一声,这回眼睛睁开了、带着水汽泛着红、找不到焦距的眼神写满了迷茫。吴邪莫名想起来以前老宅有只白猫,傲娇的不行、天天待在樱花树上谁叫都不理。直到有天不知跟谁打架把自己刮花了,才慢悠悠地跑到人跟前懒洋洋地喵。就是这种眼神,又委屈又矜贵的、招人坏了。
“小邪……”
醉鬼软绵绵地开口,这声小邪一唱三叹、软鞭带着糖做的小钩子、把小邪的魂都快勾没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欲念要破土而出,小三爷赶紧晃晃脑袋。
“还好吗?要不要喝水?”
“嗯~”
嗯得吴邪一激灵,连滚带爬地去厨房给人倒水。兑了好几遍又倒了点儿在手里试、这才端了杯温度满意的过去。他本来是想递给解总让他自己喝的,可解总没骨头、手刚抓上杯子就往下掉,吓得小三爷赶忙接过来。没办法,只能坐在旁边儿把人搂在怀里、杯口凑近了慢慢喂人喝。
这个角度可太折磨人了,软缎似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浓密的睫毛忽闪着、挺俏圆润的鼻头底下伸出来樱红的嘴唇、正小口小口地喝水,时不时还伸点儿舌头舔一口。他忙挪开视线看地板,可看不到闻得到。也不知道解雨臣用的什么洗发水沐浴露,扑鼻的香气在酒精熏蒸下更浓郁了、劈头盖脸地朝小三爷砸过来,香得他心猿意马邪火直窜。
“唔……”
他挪开眼睛手下没了分寸,握着杯子的手抬得太高、水流出来,打湿了解雨臣的领口。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拿纸擦……”
吴邪忙放开他去够纸巾,转过头愣了。解总把自己衣服整个扒拉开、露出了里面纤细漂亮的身段儿。腹肌不过分夸张、是介于孱弱和饱满之间的恰到好处。冷白的皮肤泛着淡淡的微粉,像草莓味儿的热牛奶、正往外散发着香甜气。
“你……你……”
“湿了,难受。”
解总睁着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望他,脸上还怪委屈、怪他把水浇自己身上了。
“你……不是……这样会着凉。”
说着扯过外套搭在人身上、准备扶解总回房间休息,心一横、直接拦腰把人抱起来了。
“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解总乖极了,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任折腾。本来小三爷是没什么邪念的,就是惊讶解雨臣比自己想象的还轻一些。只是没一会儿解总就蹭着他的脖子,软绵绵地出声:
“小邪~我好难受呀。”
……
……
五分委屈五分娇,勾得小邪腿一抖、差点儿没把人甩出去。
“忍一忍啊,马上到房间了。好好休息。”
说着又忍不住老妈子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