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人,要有自知之明。”
资格
这是苏忱轻第一次恋爱。
过去的二十几年里,她没有对任何异性心动过,更没有过交往。苏忱轻不怎么喜欢看言情剧和恋爱小说,对于爱情的仅有认知,全部来自于父母。
在她眼里,父母的相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感情,彼此信任,相互付出。
因此,她爱上傅文琛以后,也学着父母的模样,将自己的所有交付给这个人。
五年的感情,大部分时间都是甜蜜圆满的。苏忱轻从没有预想过,自己和这个人会走到如今这步。
她所爱的这个人,在她受欺负的时候,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让她学会有自知之明。
傅文琛看出她的震惊和受伤,没有像往常那样哄她。兴许这个人在生意场上时就是这样冷血,理智客观的给出答案。
他收回目光,徐徐道:“近十年,傅家和章家一直都有密切合作,其中牵扯的利益巨大。章林若是章家独女,她想要的东西,章家上下哪怕把全世界翻个遍,也要双手奉上,哄这位千金开心。”
他坐回办公桌前,把玩着面前摆放的一块藏石,冷白修长的手指灵活拨弄,像是能够轻松玩弄世间的一切人和事。
“我倒确实可以得罪这位千金,应对一个章家,但这其中的风险、成本,都需要我耗心耗力的计算。”
“不难看出,这不是个小数字。”
傅文琛的语调沉沉落下去,询问她:“轻轻,你觉得你那幅画,值不值这个数字?”
苏忱轻垂下泛酸的眼,反问:“你觉得呢?”
他没回答,只是笑笑。
苏忱轻听见这个人的笑声,继续问:“既然那幅画不值,那我值不值?”
她走到男人面前,没有抬眼,视野里是他拨弄藏石的那只手,动作熟稔、干脆利落。显然,她的这个问题没有在傅文琛心里激起半分波澜。
苏忱轻听到自己再次开口:“另外,傅先生,您不愿意得罪章家那位千金,究竟是因为傅章两家多年合作,商业往来密切,还是因为——”
她冲动的看向他,诘问:“还是因为章千金是您已经定下的未婚妻?”
啪!
那块被玩弄在指间的藏石终于掉落下来,砸在桌面上,发出异常清脆的声响。
许多事情才发生不久,都还历历在目。苏忱轻还清楚记得,前段时间傅文琛把她从陆家公子的手里救下,在床上吻她,虔诚真挚的告诉她,要跟她结婚。
她也还清楚记得,自己在寺庙里双手合十的祷告,许愿傅文琛永远爱她。
很多很多,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