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白净的脸上浮现五个红指印,连暮色都遮盖不住的鲜红。
裴玉珠惊呼一声,简直不敢相信宋妙莲居然动手打人。
阎氏心疼地护住裴景修,又不好对宋妙莲发火,苦着脸赔笑道:“宋小姐,你不要听这丫头胡说,景修没有娶她……”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我要听裴景修亲口说。”宋妙莲颐指气使地打断她,半点脸面都没给她留。
阎氏往日磋磨穗和惯了,想着宋妙莲身份再高,也是个没过门的媳妇,再怎么闹总要有个分寸。
眼下倒好,这个没过门的媳妇,不但打了她儿子的脸,还当众给她这么大的难堪。
阎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还要说话,被裴景修一把拉开。
“母亲,别说了,你和玉珠先带穗和出去吧,我同妙莲单独说。”
“不行,事情没说清楚之前,谁也不能走!”宋妙莲大喊一声,伸手拦在穗和面前。
穗和平静道:“你不用拦我,我也想听听景修怎么说。”
“好,那我们就一起听听看!”宋妙莲冷笑一声,傲慢道,“裴景修,你说吧,她到底是谁?”
裴景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左右为难。
张望间,忽然看到裴砚知一袭紫袍负手站在院门口。
我不是裴景修的妻子
裴景修心里咯噔一下,没有被打到的半边脸也红了起来。
这么丢人的时刻,竟然被小叔撞见,叫他以后还有何脸面出现在小叔面前。
不过话说回来,小叔出现的也正是时候,至少可以让他暂时缓一缓。
他定了定神,拱手向门口道:“小叔,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听裴景修叫小叔,其他人也都向院门口看去。
阎氏见雀儿站在裴砚知身后,立刻明白是雀儿把人招来的,气得直拿眼睛剜雀儿。
死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叫她去找人牙子,她倒好,把左都御史给找来了!
这么不听话的丫头,看来是留不得了,就算不卖穗和,也要把这死丫头卖出去。
宋妙莲正在气头上,看到裴砚知也顾不上害怕,大声道:“裴大人来得正好,你身为左都御史,最懂朝廷律法,伦理纲常,你来说说看,你侄子这种骗婚的行为该当何罪,你身为左都御史,整日弹劾别人,却包庇你自己的侄子,又该当何罪?”
她这般不管不顾地喊出来,众人心头皆是一凛。
阎氏当场就变了脸色,心扑通扑通直跳。
国公小姐不比穗和,穗和孤苦无依,没有娘家撑腰,可以随便他们揉搓,可国公小姐不一样,她背后可是一整个安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