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平静持续了好几日,直到裴景修婚礼的前两天,才又起了波澜。
宋妙莲最后一次来府里看婚房布置,发现穗和单独住一个院子,并且紧挨着裴景修的院子。
宋妙莲很不高兴,说穗和既然是粗使丫头,就该和粗使丫头一样的待遇,没资格单独住一个院子,应该搬到下人住的院子去。
裴景修不同意。
他没拿穗和当粗使丫头看,也不想让穗和搬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
穗和只有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他才能安心。
宋妙莲见他不同意,气得转身就走:“行,你不同意,这亲事就作废,后天你也不用去迎亲了。”
阎氏一听急了,忙拉住她好言相劝,又命令裴景修必须照宋小姐说的办,现在就去通知穗和挪地方,倘若真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娶亲,自己就死给他看。
裴景修无奈,只好让宋妙莲先回去,说会想办法让穗和搬出去。
宋妙莲见好就收,临走扔下一句狠话:“明天我让人来看,如果你骗我,我会让你成为全京城最丢人的新郎。”
阎氏一听更急了,等人走后,就不停地催着裴景修去同穗和说。
裴景修犹豫再三,去了穗和院里。
宋妙莲声音那么大,穗和在这边其实已经听到,见裴景修过来,直接问他:“你不是说即便你娶了宋小姐,也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吗,现在这算什么?”
裴景修没有回答她的质问,拉着她进了内室,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
信封是空白的,没有标注收信人和寄信人,穗和的心却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跳也漏了一拍。
“谁的信?”她心里明明已经有了预感,却又不敢相信,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开启看看就知道了。”裴景修笑着说道。
穗和深吸一口气,手指颤颤的接过了信封。
“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让我自己看?”她攥着信封和裴景修商量,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好,那我在外面等你。”裴景修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头,转身走了出去。
屋里安静下来,穗和又做了一个深呼吸,开启信封,从里面取出薄薄的一张信纸。
和信封一样,信上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旁人就算捡了去,也不知是谁写给谁的。
可穗和却一眼就认出了那熟悉的字型,正是出自兄长之手。
才只看到“吾妹安好”四个字,她已经失控地哭出声来。
裴景修站在门外廊下,听着里面的哭泣声从小到大,从压抑到失控,从断断续续到撕心裂肺,一颗心也跟着她的哭声起起落落,对她又怜惜又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