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见她动了大怒,只得遵照她的吩咐,上前来抓住了穗和:“娘子,得罪了,我们也是不得已。”
穗和挣扎不开,转头看向阎氏。
虽说阎氏对她一直都不怎么好,但也没有用这样的阵仗对待过她。
现在是笃定裴景修能把国公小姐娶到手,才会对自己如此不客气吗?
阎氏恶狠狠道:“玉珠,拿戒尺来,今天我要亲手打死这个不守妇道,目无尊长的小蹄子!”
裴玉珠伸手从背后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戒尺。
雀儿忙上前劝阻:“太太,你不要听别人瞎说,这事不是娘子的错,娘子是冤枉的。”
“滚开,你个小贱皮子!”阎氏一戒尺抽在她身上,“今天的事你也有责任,等我收拾了穗和,再来收拾你。”
雀儿疼得哇哇叫,被裴玉珠抓着头发拖开。
阎氏举起戒尺就往穗和身上打去。
穗和躲不开,紧紧闭上双眼,恐惧与绝望同时袭来。
然而,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一个低沉威严带着薄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犯了什么错,大嫂为什么打她?”
穗和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裴砚知一袭紫色官袍站在面前,面沉如水,凤目含威,一只手将阎氏拿戒尺的手架在半空。
“小叔……”她颤抖着唤了一声,满腹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望着眼前如天神降临的男人,泪珠滚滚而下。
好想他能领着她一直走下去
阎氏有片刻的慌神,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砚知的目光从穗和脸上扫过,看着泪水冲刷下那五个明显的手指印,眉头深深蹙起
阎氏回过神,牵强一笑:“砚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裴砚知没回答,又重复问了一遍:“她犯了什么错,大嫂为什么打她?”
阎氏躲不过去,只得添油加醋道:“砚知你不知道,这丫头一大早私自出府,差点闯下弥天大祸。”
“什么弥天大祸?”裴砚知漠然道,“不就是和国公小姐拌了几句嘴吗,这也能叫弥天大祸?”
阎氏一愣,讪讪道:“砚知你也听说啦,那你说说看,这丫头一个人险些连累了你们叔侄两个的名声,是不是该好好教训一下?”
裴砚知嗤笑一声:“依我看,大嫂最该教训的是你儿子才对,他一个已婚男人,非要去招惹人家的未婚小姐,出了事又不敢承认,让自己的妻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尽屈辱,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阎氏张口结舌,一张老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穗和满腹的委屈,如今终于听到一句公道话,眼泪如同决了堤,剎都剎不住。
阎氏被裴砚知揶揄,心里很不痛快,闷声道:“景修再怎么着也是你亲侄子,是你兄长唯一的儿子,你将他贬的一文不值,就不怕你兄长九泉之下伤心吗?”
裴砚知见她又拿兄长说事,心中很是反感,语气也加重了几分:“兄长若知道他唯一的儿子是个一心只想吃软饭的软骨头,只怕会更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