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应该累昏了才对:“你怎么还不睡?”
冯又又说:“在等你。”
贺不疑拧门,却没拧动,她从里面反锁了。
“就、就在外面,我们这样说话,”冯又又小声道。
贺不疑心念一转,皱起眉,难道还是不妥吗?
“你是不是不舒服?你让我进去看看。”
“不不,没有,你就在外面,”冯又又道,“我是想和你说话……”
“你、你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贺不疑疑惑。
她在说什么?
冯又又的声音细弱:
“你怎么会有那种爱好?你看过医生吗?”
贺不疑:“………………”
因为角色扮演,她觉得他是不是心里有病。
真是企业级理解。
刚要扶额,却听她说:
“我这样,是我妈妈总打我,但你,你怎么会有那种爱好?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你不喜欢你自己吗,不想做你自己吗?”
贺不疑顿住。
冯又又是想,贺不疑的性格,连表白都不敢,说明这个“爱好”很“严重”。
已经不是逗她好玩的性质了。
他为什么要扮演别人?能收获什么心理补偿吗?还是有什么心结呢。
她小声说:“你多好呀,你那么厉害,聪明、健谈、有责任感,好像没有你不会的事,像太阳一样。”
在各种场合能用各种语言流利应对的贺总,难得被卡住了。
本该啼笑皆非的理解,在这一刻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还在吗?”冯又又隔着门板问。
她好像是坐着的,因为来声的位置很低。
过了一两秒,贺不疑跟着坐在地板上,低声问:“你不睡觉就在想这些吗?”
“嗯……嗯!”
“那为什么不能开门?”
谁晓得你还有什么奇怪的py,才不要。
好像听见了冯又又的内心独白,低低的笑声传进来。
四下温暖,地毯柔软,隔着薄薄一扇门板,他问:“冯又又,你不生气了?”
“这、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对正常情侣来说,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吧。
四下那么安静,贺不疑仿佛都可以听见那边浅浅的呼吸声,回响在了他心间。
贺不疑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说:“是我的问题。”
“啊?”
他的问题是他真的有些可恶。
把训练包装成恶作剧突袭她,以她的反应为乐。
但他不能叫停。
贺不疑低声:“又又,下次想这样‘玩’,我提前和你说好不好?选你喜欢熟悉的场景,不要很多陌生人,你觉得不开心了我们就停下来。”
所以真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