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夏柏声音沙哑,缓缓道:“我吞下了一颗魔钻。”
墨珈什瞳仁紧缩:“你说什么?!”
咳出来的生理盐水在夏柏眼中流转,水光模糊了视线,开始交代遗言:“我想葬在海里。”
他上辈子就是这样对他妈说的,结果穿了,再按同样的方法死一次说不定能回去呢?
在看到病疫使变异之前夏柏确实想逃,但在那之后夏柏不得不思索自己体内那颗魔钻是否依旧会对周围的人产生影响。
其实他还想劝墨珈什赶紧离远点,但是他现在喉咙疼不想说多余的话。
吼!
病疫使的咆哮声在海面上回荡。
夏柏看着海中的怪物,歇了口气道:“放我下去吧,给病疫使一个干脆,别让他再伤害自己。”
墨珈什瞳中杀意褪去几分又重新激起,不断反复。
按在夏柏脖子上的手缓缓收拢。
“要动手就直接点,半死不活很难受的。”夏柏恹恹地说到。
他想死回家投胎了,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好玩。
食物不好吃,衣服面料粗糙的磨肉,卫生条件也很堪忧,从小从没在物质条件上吃过苦的小少爷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不适应,哪里都不适应。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在一开始的新鲜劲过了之后夏柏就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好感了。
夏柏不会主动寻死,却也对这里没有什么留恋。
他的家不在这里,他熟悉的人也不在这里,所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柏思绪乱飞,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他疑惑地看向墨珈什:“你怎么还不动手?”
墨珈什很难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他确实应该把不确定的隐患铲除,但是这个隐患原本是他预订的队员。
墨珈什对待自己人和敌人是两个极端,前者他会无条件保护,后者则是干脆果断的铲除。
偏偏夏柏现在两个都占了一点。
这个时候,小贵族还不知死活的催他动手。
墨珈什很烦躁,他手指轻微用力按压夏柏的后颈,手中人无力地垂下头。
一只长着长刺的尖嘴鱼如同标枪箭矢一般向墨珈什射来。
侧身躲过飞来的暗器鱼,墨珈什低头看向海面上卷着一只海龟正打算丢过来砸他的病疫使,目光凶狠。
“吵死了,先解决你。”
……
夏柏是在一阵打斗声中醒来的。
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长着胳膊的圆柱形会拐弯的大型烟囱管?
“你醒啦。”绵软的柔嫩的少女音从烟囱管中传出。
“侯爵阁下他醒了!”
看不出前后正反的烟囱管旋转半周,应该是在转头,整个管子都是一种明媚的亮黄色,在阳光下亮到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