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水疼得没什么理智了,送到嘴边只能咬下去。
眼前人闷哼一声,没有挪开手腕。
温凉的血在口舌间翻滚,再迸溅而出。
对方冰凉的手尖在他脸上抚摸,再疼也只是颤抖,最后整个人凑过来,单手搂住了他。
这个拥抱太冷了,林在水大量失血,体温都比他暖一些。两个人像是冬日里相互取暖的小动物,搂在一起后,齐齐发出一声叹息。
林在水松开口,睁眼,模糊间看到了一双银色的眼。
边知醉嗓子哑得厉害,他拼尽全力,也只听清了几个音节。
他说,对不起。
林在水恍惚间想起梦里的事情,不喜欢别人说对不起,原来是这种感觉。
因为,那一声吐息太轻,像极了一场告别。
我要在这里吻你,可以吗
林在水的头太疼,连勉强思考的精力都没有,边知醉支着他,他干脆把整个人都挂在对方身上了。
趁着边知醉不注意,他就要偷偷咬下唇分散精力,以免自己咬到边知醉身上去。
他一使劲,就很容易咬出血,接连被逮住几次后,边知醉捧住他的脸,阻止他继续自残。
没有医生为他准备的药,林在水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被边知醉抬起头的刹那,眼角难以避免地溢出一行泪。
边知醉表情一变,张张嘴,意识到自己没法发声了,干脆拽过林在水的手掌,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你、还、疼、吗?”
林在水胡乱点点头。
“头、还是、背?”
林在水喘息一声,咬紧牙关应道:“都疼。”
边知醉又把手递给他,让他咬。
林在水看着上面满是血的齿痕,一边拼命摇头,一边推开面前的手:“不,不用,我只是要分散一下注意力,咬自己就——”
边知醉皱着眉,银色的眸里水汽弥漫,良久,他低下头,不让林在水看见落下的泪,继续写道:“我帮你、分心、我很、擅长。”
林在水额角血管发涨,冷汗直流,握紧他的手,忽然意识到自己力气用得有些大了,颤抖着又松了松:“好,我听你的。”
边知醉抿嘴,回握住他的手,在手背上写道:“你猜、明天、是什么、日子?”
林在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了多久,摇摇头:“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