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天刚蒙亮,忘川楼内却是日夜颠倒,不眠不休,美酒佳肴,歌舞升平,小二忙得晕头转向,几乎顾不及每一个人。
一个素衣打扮的女子带着一个青衣侍女踏入楼内,拐上二楼,不声不响地走进了回廊角落的一间包厢。
屋内坐着个身着黑褐色长裙的女子,女子见了来人,连忙起身迎接。
来人作揖回礼,端坐在圆桌旁。
来人及她身后的侍女头戴面纱,衣着略显朴素,女子猜不透她们的身份,也看不到她们的模样。
女子还没来及开口询问,来人就伸出了右手,搭在圆桌上,半低着头等待。
行医多年,作为一名毒药师,女子自然也接过这样的人,不愿暴露身份。说不定这人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人,知道了身份反而有负担,女子点点头,坐在她的邻座。
“姑娘放心,您并未中毒,应该是服用了些许安神的药物,这药物有疲乏困倦的副作用,歇息几日便好。”
姜初芷松了口气,轻声道:“好,多谢。”
琴儿随即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元宝放在圆桌上。
女子顿时眼发金光,欢欣雀跃地收起金元宝:“姑娘慢走。”
姜初芷站起身,琴儿跟在身后打点,两人办完事便坐上马车,在城里绕了一圈才回到霍府。
“三奶奶,有个叫李婆的妇人说是霍家的远房亲戚,特地带了农家鸡蛋来见奶奶。”
姜初芷细细听着李管家禀报,她对霍家的远房亲戚倒是没怎么了解:“往日怎么办的,你就怎么办,我这几日身体不适,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必过来禀报。”
“是。”
李管家前脚迈出屋门,霍淮川后脚就迈了进来。
“郎君今日怎么下早朝这样快?”姜初芷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
霍淮川叹息,扶着姜初芷坐下。
见他愁眉不展,姜初芷心中愈发不安,难道是谢承安又做了什么事?
“娘子,春节宫廷宴的丝绸制造久久没有消息,我受到派遣需要前往督察。”
他长叹了口气,又道:“这一别至少得一个月,原是想带着你一起去,可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你身子本就疲乏,如今还受了风寒。”霍淮川环抱着姜初芷的肩膀,将她搂在怀中,“都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你。”
姜初芷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谢承安打的这个主意,她也正好借此机会取得他的信任。
姜初芷将脑袋埋在霍淮川的胸膛,故作震惊担忧道:“郎君路上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叫初芷担心。”
霍淮川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用双手与她拉开些距离,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承诺道:“娘子放心,我每到一出客栈,定会寄封家书回来。”
“好。”
“时间紧迫,即刻启程。父亲母亲安排了家宴,我赶回来正是为的这事。”霍淮川望向屋外耀阳的阳光,喃喃自语道,“时间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