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时而抽肩,时而抽胳膊,时而抽背,时而抽大腿,一声一声地抽打,伴随着侮辱性地责骂:“我让你偷东西,我让你偷东西……”
林洋洋发出疼痛的喊叫,打得都缩肩窜起来。
“不是我!”
“不是我!”
“真不是我!”
其他人劝:“林姐,也不一定就是他拿的啊。”
“是啊。你问就好好问,别打。这打得多疼啊。”
林昕昕也像是看不下去:“奶奶,说不定真不是弟弟拿的。”
林琴花抬眼:“不是他拿的,还有谁?!同一间房,不怀疑你怀疑谁?”说完还在打,抓着对方不让跑,“同一间房,不怀疑你怀疑谁?你说说,不怀疑你怀疑谁?”
抽打声继续,林洋洋哭得撕心裂肺,嗓音沙哑。
虽然没有明说,但陈句句不是傻子。
偷东西的事发生好几天了,要打早就打了。
这次像是专程等到自己跟徐日旸都在场才开始打。
不知道是做给自己看,还是徐日旸看。
陈句句去看徐日旸。
其他人都在劝,徐日旸却连视线都没分过去,专注夹菜,压根不搭理。
林琴花真是把林洋洋打狠的,跟虐打一样,其他人都看不过眼,连忙去拉,连老太太都发话:“别打孩子,看孩子打成什么样了。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琴花也打累了,头发散乱,衣服都松了,喘着气,诉苦似的:“老太太,你不知道,这不是东西的问题。孩子不打不成器。小时候小偷小摸,长大了是要当强盗的。就是仗着没监控,死不承认!”
林洋洋被打了一通,涕泗横流,满面通红,哭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发颤。不是害怕,而是哭久了之后身体没办法克制住地抖动。
林琴花又拿树枝对着他:“你要是承认是你,奶奶就不打你了。”
“都说了不是我!不是我!”林洋洋伸手抹了把眼泪鼻涕,猛地大吼了一句,“不是我!”扭头跑走。
“诶——”有人喊道,“午饭都没吃。”
“都别追。”林琴花对着门喊,还没解气似的,“饿他一顿。”
这场打骂令所有人的午饭食不知味,连小孩那桌都讪讪的。统一静默。
在场其他大人劝:“洋洋虽然看着调皮,但真不是坏孩子。”
“是啊。他要是弄坏东西还会说的,不会不承认。”
“都打成这样了,还没松口。应该就不是他拿的。”
“不是他还有谁?监控又查不到。”林琴花这会儿才把那股认定林洋洋是窃贼的气势松下来,坐下来,也开始心疼孙子似的抹眼泪,“钱还是其次,这是老太太送给昕昕的心意,我真不知道除了他还会有谁?”说时,她瞥了陈句句一眼。
陈句句没吭声。
徐日旸趁这个机会,抬眸迅速扫了眼林昕昕。
一旦占据优势,平常就会跟着奶奶一唱一和的林昕昕今天难得——
也没说话。
下午五点,陈句句在门口的假山处找人:“洋洋,林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