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酒看上去性子软,和她相处久了,就会知道她决定的事,谁也说不动。
同行弟子也不纠结,反正画酒也不只对他一个人这样,呼朋引伴离开。
大家都跑去云顶穹宫,万人空巷,只剩画酒独自待在小院。
四周静悄悄的,天还未完全黑透,垂下一带金黄的光,连接云与水。
枝影横斜的庭院里,少女低着头,借着最后一缕天光,翻开尘封的旧书卷。
她右手握住书卷,左手半成拳,托住右肘,站立风间,像春日抽发的秀致枝条。
凉风拂过画酒垂落的碎发,让她更显清冷,仿佛站在世界之外,格格不入。
画酒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格外认真,揣摩书卷上的每一个字眼。
她已经停在这页很久,始终没有翻动。
风停下的时候,空气忽然间变得粘稠凝滞,仿佛被无形大手扼住,连流通都变得困难。
画酒蹙眉,倏地抬眼,看向院门处。
碎金从云上坠下来,纷纷扬扬,如花雨落,温柔得不像话。
看见宴北辰时,画酒瞬间将书卷捏得发皱。
她安静的世界里,除去云卷云舒,多了一个瞎掉一只眼的邪魔。
邪魔穿着白底银纹云袍,神情疏淡,唯独左眼变得灰败死寂,再也看不见一丝色彩。
他踏着傍晚余晖,朝画酒走过来,轻车熟路。
如同曾经无数次,他走进她在星州的院子,陪伴她的孤寂。
这一次来,宴北辰只想问,上次没有得到的答案。
他是个固执的魔头,不达目的不罢休。
看见他时,画酒眼底不见惊讶,只是放下右手,直白审视他,没有丝毫闪避之意。
她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
或许是质问,又或许是哀求。
无论是哪一个,画酒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会感到意外。
然而下一刻,少女水润的乌眸,还是因惊讶而遽然睁大——
宴北辰将她一把拉过去,大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脸,偏头亲上来,烙下带着蛮横意味的吻,没给画酒一点缓冲时间。
这完全脱离画酒预想过的所有情境!
她不知如何应对,只知道被少年触碰的地方,麻麻酥酥的痒。
画酒脊背有一瞬紧绷。
放开!
她想这样说,但所有呼吸,都被压榨到最后一丝,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音节。
因为窒息,少女眼尾染现薄红,气愤将手抵在他胸前,要把他推开。
宴北辰抓住她两只手腕,近乎凶狠地噬咬,想要她一起痛。
来这里之前,他确实没想这样做。
只是乍见少女平静的眼,宴北辰心底冒出一个念头,他知道无论什么答案,都不会满足他。
他只想干点让她说不出话的事。
发现无法挣脱后,画酒眼中隐现怒意t,气得想咬他,于是真的这么做了。
血腥气瞬间在口腔弥漫炸开。
画酒瞪着眼睛看他,痛没有使他退却,宴北辰反而揽得更紧,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绵密的气息,快要将她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