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搀扶她的宫女似乎也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默默地继续前行。姚氏的心中越发不安,她努力保持镇定,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但在这陌生的宫殿中,她似乎只能任人摆布。
“你们!”
话音刚落,那原本为她斟酒的侍女突然动作起来,眸光一冷,迅速上前卸了她的下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姚氏惊愕不已,她目露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位看似柔弱无骨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口中的疼痛让姚氏发出含糊的哭喊声,然而在这里,她的呼救声显得如此微弱和无力。
这伙人就像对待牛羊一般,毫不留情地将她绑住了手脚,然后扔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姚氏借着微弱的光亮,看清了这里似乎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一些模糊的身影在黑暗中晃动。
下巴的剧痛让姚氏的口水直流,她只能发出无意义的痛呼。在惊恐中,她听到那侍女开口了,但这次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跟统领说一声,一切安好。”
取舍
夜色笼罩下的皇城武库署,气氛凝重而庄严。
守备的将领笔直站立,他们的军靴每踏一步,便在地板上留下沉闷的回响,铠甲也伴随着步伐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此刻,月色被浓厚的乌云遮挡,仅有些许微弱的光芒透过云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这些影子在黑暗中跳跃,仿佛鬼魅出没。
长门之外,油灯摇曳,其光芒裹挟着浓烈的油味,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与恐怖。
油灯中的灯芯发出滋滋的声响,打破了寂静。守卫立刻警觉地回头查看,但除了灯影的摇曳,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那人疑惑地转过身,不料在转身的刹那,一个身影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降临在他的头顶。他尚未来得及反应,来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双腿夹紧了他的脖颈,在霎那间扭断了他的脖子。随后,那具尸体在触地之前,被来人悄无声息地放平,整个过程中竟未发出丝毫声响,仿佛真的是鬼魅所为。
紧接着,其余几名守卫也接连遭遇了相同的命运,被这几个突然出现的鬼影悄无声息地一一解决。
“什么人!”终于有人察觉到了异常,但可惜,一切都已来不及。
墙外,飞虎爪如流星般飞来,铁钩紧紧勾住墙壁。紧接着,十几个黑衣人身手矫健地翻墙而入,动作一气呵成。
“何方宵小在此作祟!”值守的总兵闻声匆匆赶来,眼前的混乱场面让他气血直涌,面色铁青。
今夜值守的人手竟出奇地少,显然这一切早有预谋。剩下的守卫见势不妙,心生退意。
“别他妈乱跑,都给老子守住大门。”总兵怒吼一声,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愤怒,“武库一旦失守,我等皆难逃一死!”皇城内的辎重军备,大多集中于此地。一旦被这些不明身份的人占据,后果之严重,简直不堪设想。总兵站在混乱的现场,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满是恐惧与焦虑。他深知,若武库失守,自己难逃罪责,脑袋随时可能搬家。
然而,面对众多黑衣人的围攻,即使总兵喝止,守卫们也很快便抵挡不住,纷纷败下阵来。
“总兵大人,快随我撤离!”身边的人焦急地催促着总兵,但总兵仍想挣扎片刻,试图挽回局面。然而,就在这时,无数飞虎爪如雨点般抛入院内,转眼间,便有百余人翻墙而入,局势瞬间失控。
在手下不断的催促声中,总兵终于下定决心,咬紧牙关喊道:“撤退!”
剩下的十几人如同被打败的丧家犬,慌乱中丢盔弃甲,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与此同时,皇帝前往祭陵的队伍正驻扎在距离皇陵二百里之遥的驿站中。禁军们严阵以待,守卫在太后与天子休憩的房门外。
闻燕雪穿着一身玄色官服,英姿挺拔,他信步走到门外,只见王若存手持长剑,静静地守在门口。见到闻燕雪,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问道:“侯爷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闻燕雪目光透过散发着微光的窗纸,投向屋内,声音冷冽道:“本侯有紧急事务,需与太后娘娘当面商议。”
话音未落,驿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四面八方皆有响动,显然是有不少人将此处团团围住。
院子里的禁军立刻拔出长剑,警惕地盯着闻燕雪。闻燕雪身后的人也纷纷将手按在腰间的刀剑上,双方对峙,气氛紧张,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王若存目光瞥向闻燕雪身边的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轻声道:“侯爷,您的胆子可真不小,这可是天子所在之处,您居然就敢这么闯进来。”
闻燕雪也回以一笑,毫不在意地回应:“王统领,若您不横加阻拦,本侯又何必出此下策。”
就在此时,一人疾步而来,在王若存耳边低语几句。王若存的脸色微变,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几乎难以维持。
王若存面色一凛,厉声道:“侯爷,让你的人速速退下!太后与陛下皆在此地,你如此行为,岂不是有谋反之嫌?”
闻燕雪直视着他,沉默不语,眼中透出的寒意令人心生畏惧。
王若存见他无动于衷,不由得讥讽道:“也罢,平恩侯行径荒唐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闻燕雪不以为意道:“你也就只能在嘴上逞逞威风了,又能奈我何?”
这话说得极为赖皮,可王若存也并非省油的灯,他的目光在再次转向闻燕雪的身旁,“刘敬呢?他不是向来都形影不离地守护在你身边吗?此次你随皇驾前往祭陵,怎么没把那条狗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