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榆接过白绸,看着被草药晕染的斑驳色块,轻轻松了一口气,这一个月的时间,为了最佳的恢复效果各种折腾,如今总算是好了。
洗干净脸的男人直起腰,精准地拿过架子上的布巾轻轻擦拭,动作间露出一双幽深的瞳孔,无端让人心头发寒。
“王夫那边是否安全?”
“一切均安。”
木质的轮椅开始滚动,乌榆扔下手中的绸带跟了上去,“主子您是要……?”
“好歹也拿了一份月银,当然是去处理公务。”
您是说一个月二两银子,跟打发叫花子似的月俸吗?乌榆十分不解,“为何不把府中库房打开?”
“开什么?”轮椅骤然转了个方向,男人冷淡的声音传来,“让那个兔崽子知道如今我人在大盛?”
让那位知道?那还不得为了主子向大盛宣战?
乌榆十分清楚那位对于求主子回去的执着,如今听说都快疯魔了,处理公务的时候都在念叨想主子,吓得杨总管以为那位要断袖了。
可是,乌榆为难道:“王夫之前和冯淮说,让他们回王府领月银的时候打开库房,给他搬几箱银子回来。”
问题是枭王府哪里还有银子?
轮椅最终停在前院,枭王拿起放置在院中的小锤子继续之前的工作,半晌才道:“让乌海去。”
这是轻功最好,也是最会躲避追踪和隐蔽路线的暗卫。
乌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听到一句叮嘱:“让他小心点,别让那个兔崽子的人发现。”
乌榆:“……是。”
他就说主子和王夫是真的!那些人居然还猜主子什么时候会纳侧妃,真是留在府邸应付那位久了,脑子都木了。
乌榆转身去传信,留下枭王一个人在院中继续手上的工作。
这是一枚小巧的,初显雏形的耳扣,从一开始打造的时候,男人就没有考虑过让夫郎打耳洞。
再想起对方的种种表现,枭王觉得,对方在成为自己夫郎之前,应该是个男子,过于张扬醒目的耳饰对方可能不习惯。
虽然过于简洁的耳扣会让他少了很多成就感,但是思来想去,枭王还是觉得,家庭和睦最重要。
“叮——叮——”
锤子碰上银,一声又一声,男人低着头,认真看着手中外形逐渐清晰的耳扣,开始想象自家夫郎戴上去会是何种模样。
对方离开有两个月了,他的眼睛治好了,这枚为了避免灼目的日光,只能每天晚上借着月光锻打的耳扣也快好了。
枭王一直在想,自家夫郎是各种模样,如寻常哥儿一般弱柳扶风?不,他家夫郎可以双手抬起轮椅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