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中临前,宋陟都没再没事找事。每次看到容生时,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用冷脸对着他。
直至入城后,众人回到分卫。
大寻设在四处的分卫,其实不过是皇家置办的一处宅院。
面积大,内部装饰简单,为一批人办事落宿提供的空间往往足够。
来则开去则闭,立在四城中,是对地方官员的威慑与提醒。
众人回屋休整。
屋外,雾青见四下无人,与容生低声道:“主上,葛业求见。”
容生闻言想了想,道:“告诉他,今夜亥时。”
雾青点头,但是他还有些顾虑:“宋世子来者不善,只怕是皇上早有安排。”
容生:“我知晓,最近你要十分留意,他盯着我就会盯着你,他身边的侍卫武艺高强,万不可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是。”
两人对话刚结束,就见宋陟和他的侍卫见清朝这边走来。
雾青立马收好气息。
宋陟走到跟前,朝容生作礼:“卫大人。”
他今日依旧不穿官服,换了一身蓝绿色窄袖锦袍,同样腰间环玉,头用玉冠束起。
“宋副卫有何事?”
容生肩背挺拔地站在檐下,一张流畅精致的脸,头一丝不苟地全部簪在银冠中,一身红色官服,黑色软皮扎腰,身姿硕长。
那双静若潭水的眼眸看人时总让人无端紧张,下意识避退。
但宋陟显然除外。
他紧张但不避退,一上来就表明来意:“属下想住在大大隔壁,望大人应允。”
见容生一时不语,宋陟又道:“莫非大人晚上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方便?”
身后的见清悄悄摸剑,真怕他家世子被打。
容生意味不明地看着宋陟,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随你。”
随回右转进了屋,雾青在其后将门带上。
宋陟站在门外对见清说:“见清,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时刻盯着容生的一举一动。”
见清点头赞同。
……
船行了一路,到了水桥渔夫嫌远不肯再去,江逢宁他们只能下船。
还好水桥是个渡口,另找一艘船不难。
船停在岸边,江面宽数百米,对面就是开云,而他们脚下是大寻的中临。
下船时江逢宁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苍白。
晏云台见状问:“你怎么了?”
江逢宁拍了拍胸口,头晕,还恶心想吐,她无精打采地回道:“晕船。”
闻言晏云台撑伞挨近她,将人揽在伞下,低下腰看她。
见她面色无光,唇色泛白,一副极难受的样子,轻声道:“真可怜。”
随后直起身,提议道:“那我们走陆路?”
江逢宁摇头:“水路更快些。”
晏云台却道:“水路往宣阳走是逆流而行,未必会快。”
江逢宁好奇地看着他:“真的?”
晏云台被她此时因为难受而水雾雾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又觉得还是不骗她了。
晏云台无奈:“身后有人跟上来了,是来杀我的。但我暂时不想杀人,所以换陆路走。”
“他们会代替我们走水路。”
他抬眼,示意她看前面的船。
船头上作普通打扮的二人赫然是浮七和浮术。
江逢宁当即蹙眉,不赞同地转过头来:“你知道有危险还让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