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咬紧唇肉,保持平视,不看他眼睛,看他撑伞的手,骨节分明,近在咫尺。
忽而目光凝住,她发现他右无名指有一圈牙印,血痂脱落,留下浅疤,是她一个月前咬的。
“生辰快……”
话被身后一声流里流气的‘芸妹妹’打断。
谢芸立刻看过去,谢司书正在爬台阶。
“你叫她什么?”齐颂徽转头盯着来人,没表情地问。
他手写的婚约
你叫她什么?
少少几字,字字千斤。
谢司书脚步停住,两眼定在谢芸身边的男人,看那只撑伞手腕戴的黑表盘,保持仰视。
真没想到,年轻堂妹有本事搭上的圈内优质资源,是连他都没机会接触的。
他找人查过堂妹大学的恋爱史,知道她眼光高人冷淡难追,一般追她的人都追不上,唯独有一回,保镖拍到一张背影,醉醺醺的堂妹被人从车里抱出,但对象身份根本查不到。
大概不是什么头脸人物。
但今天这人不同,那只黑盘腕表是高奢限量定制,钱多也买不来。谢司书曾为了送父亲生日礼物亲自找设计师,还是被婉拒。
可能这人运气好。
谢司书继续上爬,迎着对方冷眼,主动伸出手。
“你好!我是谢芸堂哥,谢司——”
不等谢司书介绍完,也不等谢司书靠近,旁边齐家司机上来用身体挡住谢司书的路。
脚下一晃,人往后退,谢司书踉跄站稳,还想开口套近乎,胳膊被司机一扯,整个掉头转向。
到台阶下,司机一米九的大壮个,微微点头歉意,同时毫不让步。
谢司书拍拍衣服褶皱,强忍不耐,“请教,你们是哪家的?”这么嚣张。
司机不搭话,但牢牢挡住谢司书的目光,不给他打探的可能。
自讨没趣,谢司书轻笑,掏手机给谢芸发消息。
【今天你有约,回家的事算了,明天我到你楼下接你。】
白色宾利启动离开。
谢芸看完谢司书的消息,暂时不必去谢家对峙,让她松口气。
只是面前还站着一位难送的佛,她打个喷嚏搓搓鼻子,正要收起手机,又震动一下。
白昼拍照片发来,为她备了庆生蛋糕,‘皮卡丘’做着十万伏特的k,可爱爆表。
谢芸笑出声,打着喷嚏发语音谢白昼。
再一抬头,终于对上齐颂徽的眉眼,心头一跳。
他有一双精致的瑞凤眼,饱满,含情,总带笑意看她,似乎能洞穿她的所有心思。
曾经十八岁第一次近距离见他,她就不自知地凝望他的眼睛,超过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