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你凭什么提他!”卢南雁顿时勃然大怒,顷刻间,掌中就凝聚了点点白光,向易芝丘拍去,“给我松开缰绳!”
易芝丘正要应对,卢南雁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掌中的白光自行消散,接着身子不稳,摇摇晃晃地要掉下马来。
易芝丘顾不得擦去衣服上的血迹,连忙将卢南雁扶住。再一看,卢南雁的脸已经苍白如纸,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易芝丘顾不上那么多,连忙为其诊脉,卢南雁想挣扎,却发现一阵虚弱根本使不上力气。
良久,易芝丘从怀里掏出瓷瓶,并倒出来两枚黄色的丹药。
丹药刚一出瓶子,一股异香就扑面而来,卢南雁面色一变,“你怎么会有天字级的丹药?”
“别说那么多了,快吃下吧”,说着,他就喂卢南雁服下,然后面色凝重地说:“你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必须立刻想办法,尽管这是天字级的疗伤药,但是治标不治本,得找几株药草,再配一些辅料,容我想想办法。”
卢南雁服下了药,脸色明显红润了些。
易芝丘将那个精致的瓷瓶按在卢南雁手里,嘱咐到:“一天三次,按时吃,千万别忘了。否则气血上涌,还是会吐血。你的身子已经经不起几次这样的折腾了。等我查一查书,找到方子,一定能将你治好。”
说完,他策马追赶大部队,不再停留。
卢南雁从马背上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手中的瓷瓶,将它揣进怀里,一抖缰绳,慢慢向众人走去。
到了晚上。
一行人在一处树林中生火休息。
万万不能道长和花如流互相抱怨着嗡嗡乱飞的蚊子,武皇都则还是在一脸认真地摆弄一级接引令。
按照其上的显示,众人再向西北方向走上十来天就到了。
只是上面明镜湖的位置每过子时就会刷新一次,但大体方向不会差太多,这实在是令人啧啧称奇的事儿。
花如流嚷嚷着,今晚一定要亲眼看看方位刷新,他始终不相信,那么大一片湖水会每天换一个地方。
几人三三两两的聊着,唯有易芝丘格外沉静,手里捧着一卷书看了几十遍,同时非常悔恨地说:“书到用时方恨少!我怎么就没带些医书出门呢!”
他反复唉声叹气,不时地拍拍脑门。
直到万万不能道长凑过来,易芝丘猛然激动起来,发问到:“万道长,啊不,陆玉剑道长,你还记得《千金医方》这本书吗?”
“记得啊,只要是我看过一遍的书,都能记个大概。看过两遍,就能全部背下来了。而这本《千金医方》嘛,是医道名典,我自然是万万不会错过,已经一字不漏的全部记住咯。”
“那好,请你为我背背第三章的内容。”
“第三章?你要干什么?那是治女儿身的章节。”
“实话说吧,卢姑娘现在病情十分严重,现在能强撑着,全靠丹药维系。要是再不想办法,我担心她撑不过后天,就要被自身灵力反噬。”
“什么!看她平常分外威严,怎么会……”
易芝丘摆了摆手,“你快背吧,我的药方子已经开出来了,只是其中有几样东西拿不准,就得这本书来印证。人命关天,可不能开玩笑。”
万万不能道长点点头,立刻正襟危坐,开始背诵起来:“夫伤者,积五谷之弊,结六欲之伤,所以……”
易芝丘闭上眼睛仔细聆听,不一会儿就摇头晃脑,彻底听了进去。
可是直到一本背完,易芝丘还是没有得出结论,他再说到:“请道长再为我背《阴阳杂病方略》。”
“这本书可不短,我给你背一遍吧。盖天下之生灵,无不以气行之于体,而后生,姑……”
卢南雁就在不远处透过跳动的火苗,看着两人背书、听书,眉头微微蹙起。
就这样连背了十来本,万万不能道长已经口干舌燥,喘着气说:“兄弟,让我歇一歇,小道万万不能再背了,再背下去嗓子要冒烟了。你到底懂不懂医术,再背下去,医家的典籍都快要背完了。”
易芝丘不好意思地说:“我对于医学一道懂得不多,但是有几个偏方,所以想多听听,互相印证。你喝口水,接下来我们背《寒热两仪自解经》。”
万万不能道长说:“全部记不住,你的医术是武学老师教的吗?”
“嘶,还真是。其实我的算术也是武学老师教的,再确切点儿说,我十六岁以前只有一个老师,全是他教的。哈哈。”
“就是你要杀的那个老何?”
易芝丘短暂地愣了片刻,催促到:“快背书。”
这一次万万不能道长没有背太久,易芝丘猛地一拍大腿,大叫到:“你刚刚说什么?黑眉巨蟒的蛇胆,是不是?对,就是它,黑眉巨蟒!我的药方成了。”
众人都被他的大叫声吸引,武皇都放下手里的接引令问到:“黑眉巨蟒?你来过巴蜀?你怎么知道前面的大巴山之中有这种蛇,它的毒性可是号称世间剧毒,据说剿魔三十六骑中,曾有一位英雄就死在它的嘴下,我这两天正愁怎么绕过大巴山呢。”
易芝丘闻言毫无担心之色,而是激动地说:“好极了,我们不绕,我们就是要去会一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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