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双手环了上来,把安闻往怀里抱一抱,安闻身体一僵,屁股碰到了林清宇的前面,他悄无声息地往前蹭了两下,肚子上那双手环得更紧,把他拽了回来,“别乱动。”
他动也不敢动,僵着身子问,“为什么我不能坐后边?”
林清宇在他耳畔笑了笑,呼吸全都扑进了他的脖子里,“下次骑自行车,让你坐后面。”
安闻不再说话,坐在马背上,坐在马前面,坐在林清宇怀抱里,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温度,和那个胸膛的起伏。
他感觉自己的马不是在跑,是在飞,他有些眩晕,紧紧地靠住后面的胸膛。
“看这边。”他们的马超过叶笑笑时,叶笑笑喊了一句,按下拍照键。
林清宇见状又骑着马返回来了,“再拍一张。”
安闻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忍不住抬头去找镜头,“把我拍好看点。”
“放心吧。没有比你俩更好看的人了。”叶笑笑大喊,“安闻,你刚才笑得超甜。”
林清宇驾着马跑远,安闻无法回头去看照片,他失神地想,刚才自己笑了吗?
林清宇从小就会骑马,技术很娴熟,他们很快超过了卢远和罗晴。
超过去的时候,安闻兴奋地挑衅,“有本事来追我们啊。”
卢远气急败坏,奋起直追。奇怪地是,罗晴一句话都没说。
两人纵马率先跑到了母河源头,将马寄存在服务站,坐在草甸上等着大家。
看着草原一望无际,他不禁念叨出了声儿,“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语文课代表这么感慨吗?”安闻在看草原,林清宇在看安闻。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草原,书本里的诗词突然有了画面。”安闻脸上绽着笑容,林清宇看呆了。
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草,伸出手,“走,带你去看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安闻仰着头,拉住林清宇的手,任他带自己往前跑。
两人跑到一处栏杆边,眼前的景色简直不可思议。
他们地处山巅,向下望去,山上汇聚溪流淙淙,散乱地沿着地势向下流淌,九股水流汇到一处悬崖,飞流直下,水面急速跌落。落到地上,变成缓缓流淌的小河。这就是滚滚奔腾的母河源头。
安闻的头脑一片空白,学的语文知识都忘光了。面对这样的景色,他哑口无言,只剩抒发不出的感慨。
汹涌奔腾的母河,养育了一省人民的母河,其源头竟然是个含羞春梅的小姑娘,安静澄澈,温婉妩媚。
“你俩这手拉够了没有?”
抓包
安闻被声音一惊,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还被林清宇拉着,他慌忙甩开林清宇的手。
回头看着罗晴,挠了挠头,“景色太美,忘记了。”
罗晴往前走了几步,睨了一眼山下的风光,表示赞同,“确实挺美的。豁开青冥颠,泻出万丈泉。”
安闻眼睛亮了,竖着大拇指夸奖她,“不愧是你啊,我刚才想了半天怎么形容。脑子都空了,吃了没文化的亏。”说话间还不忘拉踩,“林清宇更是没脑子,背了一首驴唇不对马嘴的《望庐山瀑布》。不如施肩吾的这首贴切。”
听着安闻的夸赞,罗晴并不买账,“哪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明明是被牵了手脑子才空了。”
安闻听出了罗晴言语间的嘲讽,也不好解释,只能讪讪地敷衍,“误会,都是误会。”
这时卢远也安顿好马上来了。他扑到栏杆边,就是一通,“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全方位多角度地演示了“卧|槽”两个字不同语气的表意。
卢远是个莽夫,感情没那么细腻。但正因为钝感,反而解救了安闻三人的尴尬。
一行人在母河源头玩到日头当空,实在太晒了,才意犹未尽地回了酒店。
吃完午饭,在酒店休息一会儿,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万年冰洞。
这处万年冰洞不仅在当地,在整个北方都非常出名。形成于新生代第四纪冰川期,距今已有300万年的历史。
它的奇特就在于,按照当地洞外的气候条件来看,根本构不成结冰的环境,但洞中一年四季冰柱不化,越往深处冰层越厚。
是迄今为止全国范围内已发现的最大的冰洞,并且这个冰洞的规模在全世界永久冻土层以外的冰洞里都非常罕见。
更罕见的,也是安闻最感兴趣的,就是在距离冰洞不到200米的地方,又一处千年不息的地火,冰火本事相克,却奇妙地共存在一处。
张哥在路上一直强调,冰洞规模非常大,但开发成景区的地方只有不到一百米,只是硕大冰洞中的九牛一毛。
里面分为上下多层,可以钻冰洞,下冰滑梯,也可以过冰栈,到其他各层参观。但是,进了冰洞一定要紧跟导游,不要到处乱跑。
大家被张哥这段话调动起了兴趣,只有罗晴坐在后排,不怎么说话。
大家在冰洞入口,穿上了羽绒服。叶笑笑想戴手套,但是环视了一圈,大家好像都没有手套。
“咦?林清宇,你手上怎么回事?”叶笑笑用手套拍了林清宇手一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清宇的手上。
林清宇没有躲,反而大大方方的把左手露出来,还带着点炫耀的意思,“这个啊?我家文文咬的。”
安闻在旁边瞪大了眼睛,感觉到大家的视线都盯着自己,他把头埋进了羽绒服领子里。
“你们想什么呢?”林清宇哈哈大笑,看了一眼安闻跟大家解释道,“不是这个闻闻,是我家金毛儿文文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