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现在身处一片极为寂静的山谷,走过一段山湾,有一个幽僻的巷弯,入口石壁如门,转过石壁,林木葱翠。
在大家还没发觉之前,张哥开口,“大家先不要到处看,这里就是悬棺所在之处了。”
张哥的本意怕他们突然看到悬棺收到惊吓,没想到这句话反而提醒了大家左顾右盼。
突然两个女生发出一声尖叫,几人沿着她们的视线往上看,众人头顶几米处就有一处悬棺。
张哥介绍,这一处古建专家认为是风水宝地,而且这片悬棺是迄今为止长江以北发现最早的崖葬群。
卢远和梁米把两位女生夹在中间,安闻抬头看去,这崖上的悬棺并非危岩高耸,最高的看上去也就有20多米的样子,但石棺上下都很光滑,壁顶覆盖着绿树灌丛。
那些悬棺是木质的,又嵌在岩洞里面的,也有露在石壁外面的。有用木桩支撑的,也有用铁链吊捆的。有一棺独悬的,也有双棺并列的。
山谷里的天光有些暗,安闻抬着头看得入神。林清宇的声音把他的神思拉了回来,“你在害怕吗?”
“没没有。”他低下头回答。
“你有。”林清宇非常了解安闻,他没给安闻找理由的机会,“如果你不是害怕,你一定会说&ot;林清宇,你在说什么屁话,我怎么可能害怕?!&ot;,但你刚才那个&ot;没有&ot;说得好牵强。”
安闻愕然,林清宇学自己学得有模有样,他的心中又甜又酸。
他抬头再次看向悬棺,坦白道,“我刚刚只有一点点害怕,不是怕这些悬棺,是怕死。”
林清宇有些诧异,他也抬头看了看崖上的悬棺,眼神清浅,“如果死后能葬在这个清净的地方,而且像那两幅棺木的主人一样,死后有一个人在旁边陪着自己,好像死也没什么可怕的。”
山里气温低,太阳才刚刚要下山,就感觉到冷风拂面了。
不皮就会死的卢远,用打着颤的声音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非常阴森?”获得了罗晴和叶笑笑的一顿爆锤。
天色将暗,悬棺处不能久留,几人互相扶着下了山。导游联系了司机,在悬棺景点出口处等着。
回了酒店,导游说得没错,这个景区真大,他们从悬棺出来,回酒店都已经6点多了。
景区老板李总过来打了个招呼,林清宇跟李总寒暄了几句林勇平的近况,李总怕他们几个学生不自在,就没留下一起吃饭。
几天早上起来得早,又疯玩了一天,几个人都累了。吃饭时候也兴致缺缺,没聊几句,吃了饭就各自回房间收拾。
顶楼都是套间,但景区的套间跟商务酒店的套间不一样,只有一个卫生间,一个客厅,和一个卧室。
中午时候,安闻和林清宇都没有进卧室,在客厅匆匆拿了东西就走了。
现在天黑透了。卧室没有主灯,只有四周昏暗的射灯。这个卧室现在怎么看怎么暧昧,
安闻嘴里含着刚才林清宇给的奶糖,得亏卧室昏暗,不至于暴露自己红透了的脸。
他把行李箱拖进卧室,从里面拿出睡衣,大声问坐在客厅回消息的林清宇,“你要先洗澡吗?”
林清宇放下手机,在客厅直接打开行李箱,“我先洗吧,一会儿得给我妈发视频汇报行程。”
然后就拿着手机先走进卫生间,浴室里一个超大浴缸差点晃瞎了林清宇的眼睛。
他没理会那个浴缸,站在浴缸里用花洒冲了个澡。
澡也洗完了,才发现,刚才自己光顾着回消息,忘记了拿内裤和睡衣。
在浴室环视一周,更加绝望地发现,浴室里没有放浴巾或者浴衣,可他的衣服刚才搭在浴缸边,已经湿哒哒得不能穿了。
林清宇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终于鼓足勇气,向外面求助。
“安闻,你能进来一下吗?”
同床
林清宇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卫生间门边,拉开门,又喊了一次。
确认安闻不在房间里。
门铃响起的时候,林清宇已经穿好内裤和睡衣,吹干头发躺在床上玩手机了。
安闻出去的时候忘记拿房卡,担心林清宇在浴室听不见,在卢远房间等了半小时才回来。
“你干什么去了?”林清宇问。
“我想上厕所,你半天不出来,我就去卢远房间借用一下卫生间,然后又忘记带手机,就等了一会儿再回来。”安闻跟林清宇解释原因,但是语气有点像犯错的孩子。
林清宇疑惑,“想上厕所,你敲门进来就行了,我又没锁门。”
“没不太方便”林清宇也不知道安闻怎么是这样的神情,他回到床上继续玩手机,“我洗完了,你去洗吧。对了,浴巾和浴袍在门口的衣柜里。”
安闻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林清宇瞄了一眼浴室门,将叶笑笑发给自己的照片全部保存。
叶笑笑拍到了在栈道上,大殿前面,林清宇搂着安闻腰的那个瞬间。
照片背光,只能看到两个男生,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左后方,搂着前面那个男生的腰,前面的男生明明是在挣扎,照片上却看不出力度。
乍一看上去,像泰坦尼克号里的经典动作。
林清宇的手摩挲着这张照片,大胆地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跟安闻的聊天记录壁纸。
只有自己和安闻聊天的时候能看见。
安闻出来,用毛巾擦着湿头发进了卧室,“你刚才洗澡的时候,不觉得水有点凉吗?”
林清宇抬眼,正撞上一滴水顺着安闻的鬓角流过腮边,流到锁骨,钻进安闻天蓝色的棉麻睡衣,在衣领处留下一滴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