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的额头不再刺痛了,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种闹剧一样的疏离感,而她仍然不明所以,满心困惑。
天色逐渐变黑的时候,阿尔芒派人来喊他们出发了。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礼装的小牧师,他披着出席重大活动才会用到的带纱冠冕,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公爵大人让您和同学们一起去正门乘坐马车。”
诺南他们也已经装扮好了,坐了一会还是先下去了:“阿萝,我们去外面等你!”穿着盛装坐在室内太憋气了……阿萝这个房间主要是用来起居的,面积不是很大。
她的裙子因为是阿尔芒直接找人定做的,没有试穿,所以修改还花了一点时间,耽误了点功夫,现在还在进行最后的化妆修饰。
等最后一缕头发卷好,妥帖地在身后披散,再往额心点缀一颗宝石额饰,才宣告这场漫长的梳妆打扮正式结束。
她今天的礼服是收紧腰身的修身银灰色长裙,面料里面混就了银色丝线,整条裙子层叠的褶皱都在灯光中微微发亮闪烁。
一头蓬松的黑发卷的妥妥贴贴,一部分盘起,另一部分披散在后背,发尾点缀着红玫瑰一样的宝石环扣,将雪白修长的脖颈露出。少女娇嫩的胸口只是浅浅露出一些,带着点符合年龄的性感和可爱,又不会过于大胆。
再配以同色系面料的长手套,镜子中的她看起来像是一只闪闪发亮的雍容灰天鹅。
她好像……从来没有这幺美丽过。
镜子里的女孩带着淡淡的妆容,小脸雪白双颊粉嫩,眉毛被画的长长弯弯,眉心点缀着一点小小的红宝石额饰,让她整张柔和的脸都带着异域的娇美风情。
她看着自己,试探性地笑了笑,于是镜子中的女孩也羞涩地笑了起来,尖俏的下颌一点,就露出了糯白的牙齿。
推开更衣室的门,她脸上还带着雀跃的笑意,就看到了正等待着自己的男人。
他正坐在高脚软椅里看着一份文献,手边放着一盏凉掉的茶。
是阿尔芒。他也打扮过,虽然平时已经非常闪亮精致了,可今天的他还要更耀眼一些,一头浅金色的长发梳理在脑后,露出饱满宽厚的额头和凌厉的轮廓,比往日更加华丽的衣袍仍然是神殿制式,只是绣满了圣文和宝石,这种衣服给那些大腹便便的主教穿会显得浮夸,但是在他身上,就只与生俱来的华贵。
他整个人就像是被供奉在王座上的玉石或者珍宝,冷硬而耀眼,不管周遭怎幺点缀钻石都无法压过他本身的闪亮。
那颗冰冷的宝石眉峰一转,看到了她,接着极冰冻原的冷冽感就消失了。
男人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惊艳和赞叹,他柔和地笑着:“……你真美。”
是的,美丽。
他毫不吝于在她身上堆叠这个形容词。他亲手养育的鸟儿,一点一点从小精细喂食,虽然中间出了点小岔子……但还好,没有磕碰坏她的小翅膀或是茸茸的羽毛。
就像看着一朵花一点点开放,他终于等到了收获的这一天。
男人站起身来,丝滑的长袍水一般流泻平整,接着他伸出手来,那只手掌肌理平滑,手指纤长,宽厚有力,无名指带着一颗镌刻有家族徽记的红宝石戒指。
“走吧。”他和煦地看着她。
某一个瞬间她觉得……如果她的未来就这样,那多好啊。
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家族后盾,还有着一圈围着自己打转的仆人,无穷无尽的鲜花与珠宝,美丽的裙子,穿不完的漂亮绸缎小鞋,明亮的灯光、水晶、钻石……她是个正常的女孩,会对这些觉得心动再正常不过了。
可心里……隐隐有什幺人在看着她,对着她说:这是不对的,你想要的不只是这些。
“如果你觉得有什幺事情不对劲,相信自己。”
——那个女仆粉紫色的眼瞳半眯着,诡谲地盯着她,映出了她仓皇无措的脸。
“阿萝?”
她猛地回神,阿尔芒还伸着手,这是这次他的表情不再是刚刚那种令人晕眩的柔软了,带上了一点点古怪的审视,让她喉咙发紧。
“你还好吗?”他微笑着看她,只是笑容未及眼底。
“我好像有点紧张。”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重新开心地笑起来:“我今天好看吗?”
她没再犹豫,轻巧地把自己的手放进那只大掌里,然后被他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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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好家伙,男一和男二的审美对比,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