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他把我放回到被子里,为我盖被子的瞬间,我惺忪的睡眼里,猛然捕捉到房门的磨砂窗户上,闪过一抹黑影。
几乎是瞬间,我睡意全消。
“有人?”
我腾的坐起身,盛怀翊也被我吓了一跳。
他问我怎么了。
我说:“外面有人。”
说着,我就要下床。
盛怀翊拉住我说:“医院走廊过个人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
“不是!是有人在外面偷听!”
我心有余悸,不知怎么的,竟觉得刚才闪过的黑影,是靠山派来监视我的人。
我不乱合计还好,这么一想,那种始终都处在靠山眼皮子底下被监视的感觉,越发强烈。
我要去外面一探究竟,哪怕盛怀翊说我可能看错了,我也坚持着。
见我固执,多说无益,盛怀翊说他出去看看,让我老实在病房里待着。
他起身往门口走,等出了病房,他往走廊两侧看去。
怕我不安心,他叫了值班护士过来,问有没有人在我病房门口走动。
值班护士告诉盛怀翊说这么晚了应该没有,如果非要说是否有人走动,可能是路过的患者或者患者家属,不存在有外人一直在病人门口走动,如果有可疑人物路过,安保那边在监控里就能看到。
虽然一再被证实可能是我眼花了,但是我坚信自己没有看错。
别人不了解靠山这个人,我还算是了解的。
他可以为了知道盛怀翊的行踪,暗地里找人跟踪他,那么,我怀孕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能放心让我一个人住医院?
说白了,他会派人暗中保护我,同时,也是在暗中监视我。
我不敢让盛怀翊多做逗留,一再强调说我困了,赶他离开。
盛怀翊好像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他说有他在,我什么也不用怕。
我打着哈欠,慵懒的模样,“我不是怕,是你在这里,我光顾着盯着你看了,还怎么睡觉啊?”
避免徒惹不必要的麻烦,我和盛怀翊娇嗔道:“我倒是可以不睡觉,但是你儿子要睡觉,你总不能和你儿子过不去吧?”
我的话,逗笑了盛怀翊,他心情出奇的好,连连说:“好,我这就走。”
临走之前,他告诉我说明天晚上再来看我。
等病房里再次恢复安静,我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心惊胆战想着的,都是靠山已经知道盛怀翊今晚来找我的事情了。
—
这一整晚我睡得都不是很踏实,半睡半醒的熬到近凌晨四点钟,才彻底有了睡意。
次日上午快十二点钟,我准备吃午饭的时候,靠山过来医院见我。
他看着我略重的黑眼圈,问我:“昨晚没睡好?”
我一直忌惮靠山知道盛怀翊昨晚来见我的事情,被询问,我不自在的用手摸眼下的乌青,含糊道:“可能有点认床,昨晚睡得不太好。”
靠山并未多说些什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说:“一会儿办理出院,我送你回别墅那边住。”
靠山向来说一不二,他的决定,不容任何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