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吃?看我能看饱?”
郑其明把粥吹凉,余光看到陈阿满目光一直在自己脸上,抬眸盯着他。
“你好看,多看你两眼,吃饭吃得香。”
陈阿满一边脸有点红的“嘿嘿”笑着,一边迅速端起自己的碗,就把粥往嘴里送。
但他忘记了粥的温度,一大早起来忙活,此刻肚子又饿,饥肠辘辘地,竟就着滚烫的一瓷勺粥直接吞下去。
咽下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陈阿满觉得舌头跟口腔里面有火在烧,烫的他支支吾吾,吐又不是,吞又不是。
吐出来那就是又丑又狼狈,还浪费粮食,郑其明肯定不喜欢,要说他;吞下去……太烫了他根本吞不下去啊,只好拼命卷着舌头用手扇凉。
忽然一个阴影朝自己欺过来。
郑其明放下碗,又站起来,只用一只手就钳住了他的下巴,轻轻一捏,把他的嘴巴分开,然后凑近,两片唇瓣打开,一股凉风从郑其明的口腔中出来,传进陈阿满的嘴巴。
陈阿满满嘴是粥,又被掐地不能动弹,只好尴尬地张着口,等着那一小股名为郑其明的风把口中的烫粥吹凉,口水混着粥水,不由自主地沿着嘴角流下来,黏腻腻地粘在上面。
“脏死了。”
郑其明蹙着眉,抽一张纸巾把陈阿满嘴角的东西擦干净,又一抬手帮他合上嘴巴。“咕咚”一声,变温了的粥便顺着喉咙咽下去,滑入了五脏六腑,陈阿满舔了舔舌头,觉得自己今天做的蛋花粥真是香极了。
好一朵茉莉花
一个不那么平静的早上就这么过去。陈阿满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光着腿,吃完饭后很自觉地收拾着碗筷。
郑其明走过来,丢一条卡其色的裤子给他。
“穿上。”
“谢谢。”
陈阿满就接过来,也不避讳郑其明,直接掀开短袖下摆,把腿往裤子里面套。郑其明的裤子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大了,陈阿满穿条裤子穿的摇摇晃晃,险些摔倒,郑其明扶了他一把,看着他穿好裤子,又掏一条不知道哪儿来的绳子充作皮带,栓住宽松的裤腰。
“明哥……谢谢你收留我。”
陈阿满蹲下来,把有点长的裤边稍稍卷起来,又继续看着郑其明说:“这几天家里的家务让我做吧,作为补偿。我会做饭、洗碗、洗衣服、打扫。我活儿干得很好的。”
他看着他,目光里都是恳求。
郑其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晴朗天气,“嗯”了一声。
碧空如洗,太阳像刚泡过澡一般闪闪发亮。郑其明看着看着,忽然发出了一声“咦”。
“怎么了吗?”
陈阿满应声过去,一眼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彩虹,横亘在整个柳梢街,彩虹的头部似乎就搭在郑其明家窗外似的。
“天哪,好近。”
陈阿满惊呼着这个彩虹的大小。他从小在乌青村长大,彩虹也见了不少次,但从没见过这样硕大、绚烂程度的彩虹。他忍不住伸手过去,把手伸进彩虹的七彩光影里,整个手掌上好像被镀上了一层红橙黄绿蓝靛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