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很会骗人的,只要愿意,就可以伪装到滴水不漏,叫别人看不出他的谋算或诚挚,也看不出他的欢欣和痛苦。
但是总有些东西骗不了人,白黎侧过头,把耳朵靠近身后的胸膛。
其实江寒陵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也许是因为两个人贴得太近,也许是因为满肚子的秘密,心跳有点快。
白黎心里掐着秒表,悄悄数他的心跳。
没等数完,江寒陵就发现了静悄悄贴在自己身上发呆的人,揉揉怀里的脑袋:“在想什么?”
白黎动了动,把脸埋在他心口蹭蹭,深吸一口气:“兄弟,你好香。”
江寒陵:……
他哭笑不得,掐住白黎的脸蛋:“不许乱叫。”
“江队长。”
“换。”
“江寒陵。”
“再换。”
“给点提示嘛。”
“自己想。”
“道友?”
“要和别人不一样。”
“老|江?”
“不对。”
“小江?”
“……换。”
“同志!”
“……”
江寒陵把白黎捏成鸭子嘴。
白黎伸手在他腰眼上挠痒痒,笑着挣扎。
闹完,认真叫:“寒陵。”
这还像回事,江寒陵满意了:“嗯。”
白黎想了想,清清嗓子,小声:“老、老公?”
“……咳。”江寒陵同样清清嗓子,点头,“嗯。”
白黎发现了新大陆——这人居然也会脸红。
“哇,原来你喜欢这种?”
“好了。”江寒陵不大自在,捂住他的眼睛,“我有点累,陪我休息一会儿。”
眼前一阵热烫。
白黎注视着黑暗,笑了笑,闭上眼:“我的积蓄不多,最宝贝的就是家里阳台上那些药草,以后就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它们。”
勒在腰上的手一紧:“别跟我说这些!”
他充耳不闻,继续交代:“剩下其他东西,能捐的就捐了吧,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你看过我的资料,知道是哪家。”
“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白黎逢魔悟道,云游去了远方。”
“……”
“你答应过我,不会逃避的。”
“也许有人比我更合适。”
“合不合适,我最清楚。”
身边安静了很久,久到清晰的心声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反复思索的问题变成一团混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