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淇竹拿着自己写的作文回到座位,立马转头对周淮聿说:“同桌,借你的作文看看。”
说罢,她又有些警惕地补充一句:“写八十一遍名字的办法我已经试过了,没有用。”
周淮聿拿自己作文的动作停了停,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慢吞吞地答:“是吗,可能因为字和我不像。”
“少来那套歪理邪说。”温淇竹哼了一声,朝他伸出手,“作文作文。”
少年从善如流地把自己的作文递给她。
那页作文纸还没焐热,就听周淮聿又说:“你写的那八十一遍呢?给我看看。”
温淇竹:“……”
“下课再给你看,现在懒得找。”
最后,她没能在这节课好好研究同桌的优秀作文,把剩下的十几分钟全都耗在了写名字上。
写就写,还不能被同桌发现她正在写的是之前信誓旦旦说已经写完的八十一遍。
先前写过几遍名字的那张草稿纸早就不翼而飞,她只得重新开始,为了做出仿旧的效果,还特地揉了几遍草稿纸,让纸张变软变皱后才开始写。
少女努力地用左手拦住自己笔下的字,又把两张作文纸放在上方遮掩,再用其他书籍立出碉堡隔开和同桌的距离,还时不时警惕地往右边瞥几眼,确定周淮聿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可谓是十分辛苦。
写了几遍后,她还真多了几分认真,照着周淮聿那张作文纸上写下的名字,试图描摹出对方的笔锋,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反反复复,写到最后,还真像模像样地临出了周淮聿三个字。
她甚至总结出了周淮聿写字的小习惯。
周淮聿写横折钩的时候,勾那一下会被无意识减弱,而撇则拉得很直,没有太大的弧度,偏偏组合在一起有种说不清的个人风格,很好看,也很大气。
在自己满意地欣赏了好几遍后,温淇竹才把这张人为揉得皱皱巴巴的草稿纸一掌拍在周淮聿桌子上,带了点儿邀功的意味:“你就说写得和你像不像吧。”
少年看她一眼,提笔在下方又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周、淮、聿。
两个人的笔迹并排放在一起,一时竟然分不出你我。
他轻轻挑了下眉,中肯地评价:“的确很像。”
喜意尚未爬上温淇竹的眉梢,就听见周淮聿继续说:
“难为你写了十几分钟,见效很快。”
……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温淇竹张牙舞爪地想要反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杨昌在这时从讲台上走下来,过来关心她的学习情况:
“怎么样,温淇竹,看了课代表的作文,有没有什么感悟?”
那张写满周淮聿名字的草稿纸还堂而皇之地放在周淮聿桌子的最上面。
她紧张地伸手想去拿。
周淮聿动作更快一步,直接抽了本书压在那张草稿纸上方,手肘搭在书面上,从容地顺着英语老师的目光看向温淇竹,像是刚才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没有和她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