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莹愣住,随后笑着说:“小家伙,你脑袋里都想的什么呀,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姐姐报恩,你们这么想,这么说,反而让我难堪,不知道怎么办了。”
盼弟看着她,伸手牵着她的手,咧嘴笑了:“你真好,紫莹姐姐。”
“走吧走吧,捉泥鳅去啦!”夏紫莹牵着盼弟,两人高高兴兴往山湾走。
陆宇知道衡巧她们捡田螺捉泥鳅去了,看着夏紫莹和盼弟也去山湾,本也想去凑热闹,却不小心偷听到了盼弟和夏紫莹的对话。
他想起那天在医院走廊,巧妹和他接触时,从最初的战栗到突然抵触,明显很刻意,他当时就想到了这个原因,莫非真的是这样。
夏紫莹的话让他听着很舒服,她的善良让他很感动。他没去山湾了,回到小院继续干活。可能现在一直追着巧妹去说感情的问题,反而让她有心理负担,不如先交给时间。
夏紫莹下池塘来了,衡巧怕和她装得太累,索性一个人捉泥鳅去了,让她和招弟捡田螺。刘玉梅地里的活干完了,她也来了池塘。她挖了一担莲藕,找水深的地方洗掉泥巴,担到岸上去了。
夏紫莹对她说:“阿姨,您歇会呀,别累坏身体。”
“不累不累,现在干啥都是给自己干,感觉有奔头。”刘玉梅放下担子休息。
衡巧说:“你回去歇着吧,莲藕放这,一会我担回去,你小心腰疼。”
“你身子不利索,我担回去吧。”刘玉梅说着,已经担着担子走了。
夏紫莹羡慕地说:“有妈妈真好。”
招弟问:“紫莹姐姐,你妈妈呢?”
夏紫莹难过地笑笑:“我妈妈去世了,生下我就走了,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衡巧看了她一眼,倒没有想到她还有这样的身世。
时候不早了,她们的战利品也颇多了,几个人一起回来,坐在一起清理。泥鳅得用清水养两天,让它们吐掉肚子里的脏东西才好吃。衡巧去打了一桶井水,先把它们洗了几次,然后再换清水养着。
陆宇凑过来问:“今晚看来又要蹭饭了,打算怎么吃呀?”
衡巧没好气说:“我看你把你的口粮放我们这边来算了。”
“你们家招女婿吗?”陆宇笑嘻嘻问。
衡巧老脸一热,这人真会捡便宜,又把她给坑进去了。
刘玉梅说:“小宇,玩笑别乱开,你爸妈听了不高兴。”
夏紫莹心里酸酸的,强挤笑容说:“阿姨,都是开玩笑,七叔七婶不介意的。”
衡巧很头疼,感觉刘玉梅老是提这句话,很影响人的心情。她冲陆宇生气,让他回去,不让他吃夜宵了。
乱说话的罚砍柴
“看你还乱说!”
“我以后再也不说了!”陆宇像做错事的孩子,可怜巴巴看着她,“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那罚你去把水缸的水挑满!”夏紫莹把水桶提到他面前,使了个颜色。
陆宇忙接过水桶,乖乖地挑水。
刘玉梅问:“今晚我们又吃烧烤吗?”
“嗯,你再煮点粥吧,刚才我捉泥鳅的时候,捉刀两条鲫鱼,我把鲫鱼弄干净,煮个鲫鱼粥吧。”衡巧把那几条鲫鱼挑出来,用刀剖了。
刘玉梅切了些姜丝,新鲜的紫苏叶,在屋里嘟哝:“这么多田螺,怕是要搞到半夜。”
衡巧搬了小凳子坐下,和妹妹们一起,一个一个把田螺肉挑出来。夏紫莹帮着洗了一把韭菜,也要过来帮忙,被刘玉梅挡住了。
“还有蚊子呢,你城里来的,经不得蚊子咬,你去一边走走。”
“没事,我既然来了乡下,就要体验生活嘛。”夏紫莹坚决挤了进来。
陆宇挑满一缸水,凑过来问:“还有什么活我可以干?”
“去劈柴,明早的柴还没劈。”衡巧淡淡说。
刘玉梅说:“我去我去,小宇书生手,哪能干这个。”
“书生也要锻炼,我是股东,应该干活。”陆宇乐呵呵去拿砍刀。
他抱了一堆枯枝树叶过来,这些都是刘玉梅最近从山里砍回来的。不是大木头,这种枯树枝还是容易处理,只需要砍断成一截一截的就行。
人多力量大,田螺很快处理了一半,另一半衡巧打算用来炒嗦螺,她拿了个盆,打了一盆清水,把田螺也养着,过两天吃。
钻天柳上次削了很多,还有现成的,大家把田螺用柳条串起来。衡巧进屋,拿出在县城新买的烧烤架和烧烤网,倒了一些烧烤粉出来备用。这烧烤粉是她在县城配好,特意去菜市场打成粉末的,里面配了腰果、油炸花生米、干辣椒、熟白芝麻、小茴香、熟黄豆粉、糖粉、孜然粉、胡椒粉、十三香、麻辣鲜等十几样东西,香喷喷的,想想都好吃。
作为吃货本货,她打算过些天再进一趟县城,多买些配料和原材料回来。要保存这些东西,似乎冰箱这个电器也该列入计划了。
“今天咱们的烧烤架开张咯!”盼弟欢呼。
烧烤架子还是刘小俊帮忙运回来的,衡巧决定一会去把他叫过来,大家开个小小的篝火晚会。
“妈,你串几个玉米,再切几个茄子,剖开就行,还有我昨天在镇上买的大红椒切开几个,油炸豆腐也串上十来个,我先出去一下。”
“你去哪?”陆宇问。
“喊刘小俊。”
“你还惦记他!”
衡巧看他一眼,咳嗽一声,大声说:“以后大家一起开心玩,开心吃,开心干活,谁捏酸吃醋,阴阳怪调,或者动不动扯到感情话题的,就自己一边砍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