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南闷闷不乐地说:“知道。”
“魏王病重,魏廷恐有变数。公子宜四处走动,寻找助他归国之人。难道你要助他登上王位?”
“我没有这个本事!”萧雅南不明白姜昀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她的封君是虚职,整个齐国谁不知道?即使她两个月不上朝,王上也不会过问。
“那你就要离他远一点。”
萧雅南并不了解魏宜的为人,他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时辰,话都没有说上几句。但她不喜欢姜昀对她说教,故意与她唱反调,“是不是在你眼里,什么人都是坏人?他远在异国,听闻父亲病重,想要回国探望,乃人之常情。你身为掌政公主,非但不体恤他的孝心送他回去,还揣度人家想要图谋王位。”
姜昀听她义愤填膺的幼稚论调,不想与她在这里争辩,“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已经成年了,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看。”萧雅南赌气说,“若他求我,我还是会尽我所能帮他。川资也好,求情也罢。”
姜昀见她冥顽不灵,沉声道:“你要是捅了娄子,我可不会帮你善后。”
萧雅南很有志气地说:“不用你帮!”
言尽于此,姜昀无话可说。她起身去向王上敬酒,之后又去招呼王室宗亲,再没有归席。
这一切,都被魏宜看在眼里。
…
几日后,萧雅南在鲤悦居偶遇魏宜。对方盛情相邀,萧雅南难以推辞,便与他同桌共饮。
酒过三巡,魏宜望着西方,突然痛哭流涕。
萧雅南从未见过男子哭成这般模样,小心询问道:“公子怎么了?”
魏宜抽泣止声,连连叹气,“让妫妘君见笑了。”
“谁没有伤心的时候,有什么可见笑的。公子不妨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魏宜豪饮一樽,诉说道:“父王病危,身为人子,却无法侍奉在侧。每每看到别人一家团聚,心中不禁悲从中来。”
萧雅南认真听他说完,心想魏王病重确有其事,不是姜昀危言耸听。这个魏国公子接近她,真的是为了回国。可她能帮得上什么忙?
上次听姜昀的意思,分明是不打算送立魏宜。她的态度肯定也是王上的态度,就算自己有心帮忙,也不可能说得动王上。
“公子孝心感天动地,您没有将这些话说给我王吗?”
魏宜又是叹气,“齐王大婚,在下不敢扫兴。之前去拜访了大长公主,可公主非但没有体恤在下,反而劝我老实待在齐国,不要觊觎王位。”
魏宜看向萧雅南,眼神至真至诚,“我魏宜发誓,从未觊觎王位!我魏国有太子,在下不得父王宠爱,怎敢肖想?”
说起姜昀不近人情,萧雅南感同身受,宽慰他说:“她就是那样,生来尊贵,一路从公主到长公主,再到大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知道别人的苦楚?公子不用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魏宜连忙起身行礼,致歉,“公主妃所言极是,是在下小人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