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过给没有习过武的人,他能撑多久?”苏时慕问道。
“多则一个月,少则十日。”黑姑实话道。
苏时慕低眉垂眼看着嘴唇发紫的燕尘:“那也足够了吧。”
“时慕公子,三思而行。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黑姑说到一半挪开了视线。
“你是前朝之人,岂会为华安公主所用?”苏时慕稍微冷静下来。
黑姑也不隐瞒:“早些年一直逃离燕兵的追杀,恰巧路过华安公主和亲的队伍,那次偶然的机会与她相识。”
“原本也是想一刀了解这个燕国皇室的人,没想到,她虽贵为燕国的公主,却心里早就盘算着让燕国陷入万劫不复。”黑姑又转回了视线,“这不就是与我们同一条路的人么?”
苏时慕此刻的心情起伏的厉害,眼看自己找到同道中人,可是燕尘,苏时慕不可能撇下他。
苏时慕摇了摇头,缓缓转眸:“黑姑,你会将翼王身上的毒过给我是么,你一定能做到的。”
“时慕公子,你当真想好了?”苏时慕几次的坚持,黑姑只能再问一遍。
苏时慕突然悠然浅笑:“我想今日中毒的是我,殿下他也会这么做的。”
“只是黑姑,若是时慕不在了,还没有完成事情,劳烦黑姑了。”
“不过,燕国是燕国,熹帝是熹帝。”苏时慕专注地看向燕尘,“燕尘是燕尘,一切都与他无关。”
黑姑闭了闭眼睛:“时慕公子,老奴这就运功。”
一道刺目的闪电刺破苍穹,随之,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雨势猛烈直砺而下,滴答滴答无情地拍打地面。
不知过了多久,苏时慕似乎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下着鹅毛大雪,自己穿着单薄的衣衫徘徊在大雪之中。
苏时慕觉得浑身发冷,冷到刺骨。
“殿下。”苏时慕蜷缩着身子,嘴里不停地唤着燕尘,可是又过了许久,燕尘都没有出现。
“阿慕,阿慕。”那日醒来后发现自己和苏时慕已经离开了汝柔王宫。
现在居住的是一处用茅草垛成的小屋子,苏时慕昏迷沉睡。
燕尘帮他擦拭着额角冒着的冷汗,满脸担心:“阿慕,若是知道这是一命换一命,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大哥哥现在如何了?”可姿里见门开着的,她直接冲了进来。
燕尘循声看去,他盯着可姿里:“你可知有何方法!”
他们能从汝柔王宫安全脱身全靠着可姿里带着他们走的偏僻小路。
可姿里走了过来:“我回去查了查,也不是无药可救。只是,机会应该也很渺小。”
“你快说!”只要是一星半点的希望燕尘也要试一试。
“听说江南人才辈出,江湖中对这些罕见的毒物也有所研究。”可姿里把自己知道的都讲了出来,“不妨带着大哥哥去一趟江南。”
“江南。”燕尘似是找了希望,他看回紧闭双眸的苏时慕,“我们这就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