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饶时脑子都还没转过弯来,男人站起身就走了,多余的信息是一点都没说。
饶时后知后觉,这大概是辅导员来告诉他,因为负伤,所以他可以跟训。
还有一个让他确定的事情,他是真的发烧了。
饶时趴在桌面缓了好一会儿,等室友都走光了他才撑着桌面站起来。
走到厕所也就两步路,头晕得直想吐,等他洗漱完才将手机数据线拔下来,拿着手机边扒拉边扶着扶手往下走。
手机上有任游发来的两条微信。
一张是他穿军训服的自拍,还是对镜全身拍,任游还比了个特傻的剪刀手,后面紧跟着一句:帅气依旧。
饶时嘿嘿笑着回复道:当零去吧,我看你有这个潜质。
剩下还有一条消息是于桑洲发的。
一句特别简短的话:还疼吗?
饶时抬起胳膊看了眼,脚下差点踩空,幸亏他扶手抓得稳,站直身子后,他回复道:感觉不到。
他确实是感觉不到了,现在只剩难受的感觉,喘口气都累。
更何况他现在看到“于桑洲”三个字都臊得慌,虽说梦里他们什么都没做,但那种肌肤紧贴的燥热却是实打实的感受。
饶时低头看着自己腿上那条束腿裤,无奈地笑起来。
今天去医院没有于桑洲跑前跑后,饶时一个人跑完全程差点累瘫,光是跑错路就浪费了不少时间,最后再等叫号,饶时都害怕自己会烧糊涂。
医生说他是伤口感染导致的发烧,可能本身也有些感冒,反正这就是逃不了的一环。
打上输液没多久,困意就又找了上来,他眯着眼还想撑一会儿,奈何眼皮子压根就不受他控制,等他睡醒的时候这瓶药水都快滴完了。
后面还有几瓶,饶时屁股都坐麻了,睡也睡饱了。
手机更是不好玩,任游又在军训,压根就不回消息,不然还能和他怼上两句,也是有意思得很。
于桑洲是第一个回消息的,正好是饶时挂上最后一瓶药水,于桑洲问:怎么感觉不到,疼麻了?
有趣。
饶时打开摄像头对准自己和挂着的药水,缓缓抬起扎针的手比了个“耶”,发送过去。
于桑洲回得挺快:你把手再举高点,等会儿可以鼓个包。
饶时:毛病。
于桑洲没再回,有趣的事情结束了。
他坐在这挪了挪屁股,看了眼还没滴到一半的药水——想去厕所,实在想去。
饶时将路线都想好了,甚至还想好如果回血起了包应该以多快的速度飞奔回来,他磨磨叽叽纠结到现在,好不容易才站起身。
手刚碰到药水瓶,背后就传来一道声音:“去哪儿?”
饶时一回头,发现是于桑洲。
他估计是跑来的,军训服外套还被他抱在手里,最重要的是,这人手里提着一份盒饭。
“你怎么来了?”饶时问。
于桑洲替他把药水瓶取下来,又问一遍:“你去哪儿?”
他指了指外边,“我去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