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他,喝点冰的能好些。
只可惜,冰饮也没什么味道,只能尝出淡淡的甜味,像掺水的劣质白砂糖。
饶时喝得皱眉,抬头朝顶上的空调出风口看了眼——是在吹着的,他能感受到风的速度,但还是热得不行。
刚做好的煎饼拿在手里都烫,饶时干脆提着继续喝手里的冰饮,反正现在一口都吃不下去。
手中的煎饼晃啊晃,饶时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一个安静点的位置。
估计是手摆动幅度太大,煎饼受到阻力被拦了下来,那个无辜被煎饼敲打的人还挺自来熟,他直接伸手扯开袋子,问道:“你晚上就吃这个?”
“那不然呢,”饶时将袋子拽回来,喝上一口说道,“我就想吃这一口。”
于桑洲额头上还有汗,从语气也能听出来这人有些累。
他看了眼饶时手中的冰饮,抬起手用手背碰了碰杯身,这个动作带着短袖口朝后,露出与小臂颜色不同的皮肤。
只这一天的时间,于桑洲就晒黑了。
饶时看见于桑洲皱了皱眉,他挪开手问道:“你病好了吗?”
“好了。”饶时边喝边说道。
于桑洲学着他哑掉的嗓子:“好了——”这人挺欠揍的,阴阳怪气地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于桑洲指了指煎饼,“还是辣的。”
“你到底什么毛病?”饶时打开袋子咬上一大口,什么辣不辣的,他压根尝不出来,只觉得麻嘴,“没事干就去吃饭,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你知道吗,”于桑洲抬手碰上他的额头,“你脸红了。”
“我不知道!”饶时又咬上一大口,用煎饼指着他,“就是他妈被你气的。”
这一口里面带着培根和什么奇怪口感的肥肉,饶时说完这句就开始一阵反胃,他提着煎饼朝于桑洲摆摆手:“滚滚滚,离我远点儿。”
现在得去厕所。
饶时那种想吐的劲已经开始朝上翻涌,这个食堂他也不熟,就昨天来吃了碗面。
人一旦急起来,方向感就会在不自觉中混乱。
厕所的标识他愣是找不到,但那股子要吐的感觉却是一点都憋不住了。
“你到底想去哪儿?”一只手拉住饶时,将人朝后带了带。
这个动作让他的呼吸跟着一顿,回头的一瞬间,胃部的不适彻底无法控制。
等他吐完,抬头看见于桑洲那副恨不得弄死他的脸,饶时抱歉地笑笑,估计于桑洲马上就会开始阴阳怪气,说不定还会和他动手。
可于桑洲没有。
“全在我身上,地上是一点都没有啊,”于桑洲嫌弃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喝碗粥不挺好?你现在爽了?”
“不知道这煎饼里面加的什么,我就吃了这么点,给我恶心得不行。”饶时提起煎饼看了眼,又准备上嘴喝口冰饮。
于桑洲速度倒是快,他一巴掌将饶时即将喂到嘴边的冰饮拍开,还顺带着全给他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