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他愁个什么劲?
自己哪有什么心上人。
迄今为止,他俩之间,不都是小哑巴的单相思么。
时星野心想。
这个想法好似生了根一样,驻扎于很深的深处,它无法像第一想法那样随意地掠过。而且,它还像忍不住寂寞似的,悄然在心口冒出一点尖芽,下一秒仿佛就要开出一朵带着甜味儿的花来。
林溪蹭蹭地走到他身边,眼神催促——
【愣着干嘛。】
【快走呀。】
时星野瞥他一眼,漫不经心,却也不觉得烦。
只是在想:
这小哑巴,脾气越来越大了。
……
“你俩被抓走,真是吓死我了!”
徐显坐在台阶上,特别浮夸地感叹道。
第二日的运动会,学生们的热情不减反增,那种仿佛带着无边热情的呐喊声,险些能把操场的整个草皮都给掀翻。
但今天广播供稿的次数,明显是少了很多。
因为读稿人不是谢枝雪。
时星野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你要闲着,就去抄点稿子,给班里加点分。”
“不去不去,”徐显摆手道,“写稿子哪有看野哥你的比赛重要?”
时星野嗤了一声。
他在跳高处检录,周围的人群围得密密麻麻。时星野坚持认为,这是因为跳高的项目本身,就比较拥有“可观赏性”。
徐显实在是没敢告诉他——
这围观的人群里,起码有超过半数,都是冲着时星野来的。
那张脸,这个身材。
啧啧。
来舔颜罢了。
徐显羡慕嫉妒地看了一圈,发现今天的女生好像……出奇的多?
去年运动会,来看野哥的人也多,因为平时野哥凶名在外,大家都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也就蹭着运动会的名义,才敢放肆一点。
但今年,明显人更多了啊。
而且,好些女生窸窸窣窣,小声地在彼此交流些什么。她们一会儿露出“啊原来是他”的表情,一会儿露出“这是真的假的?”的震撼,不一会儿的功夫,好多女生看野哥的眼神,就从“欣赏男神,好帅”,变成了一种更加古怪且微妙的赞赏。
徐显:……
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他一头雾水,一扭头,又看到本该检录的野哥,皱着眉眼神来来回回,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徐显提醒:“野哥,得去检录了。”
“嗯。”
时星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有些费解——
就连徐显这样的,都知道写稿没有看他的比赛重要。
那那么喜欢他的小哑巴……
居然没来?
林溪快乐得如同脱缰的小野马。
今天没有要比赛的压力,他在“眼镜”的指导下,终于跟着一起感受到了运动会的压力。
那种奋发向上的生命力。
那种大家一起加油的蓬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