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靠着百年巨木,脚下就是松软的草地,兰山远身上极淡的冷香扑鼻而来。
他的动作太过于猝不及防,让问的人瞳孔猛地缩紧,随后散大。
他的唇关被撬开了。
真正的兰山远循规蹈矩,可梦里的他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术修的力气一般没剑修大,但兰山远的指节压在他的胛骨上,居然能压得他肩胛发疼。
问泽遗象征性地挣扎了下,一片树叶被他们的动作带落,轻薄叶片恰好落在问泽遗的鼻梁上,带起丝丝瘙痒。
他下意识轻咬了下兰山远的唇,可兰山远还是没松开的意思。
身后的衣服发出撕裂的声音,血腥味让问泽遗不适地做吞咽动作。
他倒是不介意兰山远强吻他,只是这光天化日的还见血了,怎么整得要被强暴似得。
兰山远的动作生涩粗暴,但隐隐有要变熟练的迹象,害得他小腹发热发酸。
要是在不停下,怕是待会他真得出丑。
迫不得已,问泽遗只能动用了几成内力推开兰山远。
他喘着粗气,抬手抹掉在嘴边的血丝,油然而出种羞耻感来。
“师兄,这还在外面呢。”他小声道。
“不好。”
他这是什么梦,把兰山远梦得个欲求不满又患得患失。
太离谱了。
兰山远抿了抿唇边的血迹,对此不以为意。
“我知道。”
他跨坐在问泽遗身上,衣衫完好,脸上只是略微带了红。
而问泽遗身后的衣服已经被他扯得不成样,前边的衣服也乱糟糟的。
他本就容易上脸,现在整张脸红得不成样,眼中却还是意味不明,显得银兰的瞳孔分外剔透。
从兰山远浅色的瞳里瞧见自己的模样,问泽遗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每次都是他被拉拉扯扯的,兰山远倒是副随时能抽身事外的模样。
是兰山远先待他好,也是兰山远先动手动脚,率先招惹他。
哗啦一声,兰山远怔然看向左肩。
半边衣服被掀开,上头别着的玉珠玉扣尽数崩落,砸在问泽遗的腿边,落入青草地里。
宗主的衣服看似朴素,其实上头的巧思不少,要是不是在做梦,问泽遗也不敢乱动云绡,任由玉扣崩落碎开。
趁着他愣神,问泽遗心一横,长腿一伸,同兰山远的腿交叠在一起。
反正是兰山远先开始的。
而且梦醒之后,真正的兰山远什么都不会知道。
他动作小心又莽撞,丝毫没章法。
只是无意间触碰,兰山远脸色微变,终于不再是原本的端庄模样。
问泽遗呼吸愈发急促,暗暗吃惊。
兰山远虽然过于举止大胆,但至少脸色非常冷静,问泽遗原以为兰山远应该能比他把持住。
可现在看来,兰山远没比他好到哪去,甚至比他还要丢盔卸甲。
问泽遗又试探着动了动腿,兰山远搭着他手顿时僵住,面上完美的面具又裂开一角。
像是雪山融冰碎裂,露出下头藏不住的暖色。
垂眸,问泽遗露出个昳丽的笑,脸颊连着耳根染得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