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忱心软,陆一昼从来不求他,一旦这样低声下气,他就拒绝不了。
最后陆一昼含着他的耳垂说:“等你面试完……”
贺忱也没听清,他跳了一天太累了,脑子都有点转不动,由着陆一昼乱亲,后来模模糊糊地听着对方洗澡的声音,在床上睡着了。
贺忱不知道梁简从哪里听说了他要去舞团面试的消息,在舞室里练习的间隙,他收到了对方的消息,说要请他吃饭,还有几个跟他关系好一点的同事。
他给对方回复:“我请你们吧,之前我走得那么匆忙,也没来得及跟大家告别。”
梁简:“那怎么行,我可是你老板……前老板。”
梁简:“没事,就简单吃个饭,你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
梁简这么说,贺忱也不好意思拒绝,便答应了他。
“那就明天中午,‘晚钟’附近那家粤菜,下午我们还上班。”梁简说。
第二天中午,贺忱提早了一些结束在舞室的练习,赶去跟梁简和同事吃饭。
进了包厢,梁简他们已经到了。
贺忱喊了声梁老板,梁简摆摆手:“什么梁老板,是你梁哥。”
他坐下来,几个人聊了会儿天,贺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几个月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他的生活经历了几次转折,此刻再同晚钟的人坐在一起吃饭,恍然像是梦一样。
快吃完的时候,梁简让几个同事先走,说自己还要再叮嘱贺忱几句。
梁简吃饭的时候要了酒喝,这时候已经有点醉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贺忱:“贺忱,你知道吗,你第一次来面试,我觉得你肯定做不长。”
“没想到,”梁简把杯子顿在桌上,“你坚持了那么长时间,还挺能吃苦的。”
他没说贺忱怎么吃苦,但贺忱却都记得分明。
昼夜颠倒的作息,对着客人跳他最不喜欢的那种舞,还经常被骚扰。
梁简感慨道:“我一直觉得你一个高材生在我们这跳舞,真是可惜了,幸好现在熬出来了,终于能去做你想做的了。”
他说得对,但贺忱心头却掠过一丝苦涩。
是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了,但再也见不到外婆了。
贺忱说:“梁哥,这几年也谢谢你关照我。”
梁简“啧”了声:“还拿我当外人。”
他把最后剩的酒底也倒进杯子,边喝边说:“以后要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直接跟我说。”
说着,梁简笑了声:“等你出名,我也有得吹了,我们酒吧还培养出过一个大舞蹈家。”
从餐厅离开以后,贺忱在晚钟门口站了一会儿。
隔着玻璃,他看到自己熟悉的舞台和陈设,在心底说了声再见。
周四那天陆一昼本来要陪贺忱一起去的,但贺忱拒绝了这个提议,告诉陆一昼如果他也去的话自己会紧张,所以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