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九方便被认定为叛神。
至于当初被天帝贬下仙山的那一脉仙族
叶棠玉说到这里,容与也回想起当日那壁画上所写。
【生仙骨者,承雷霆之怒】
叶棠玉对上容与的目光,知道他已经猜到,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没错,天地之间通道断绝,这一脉仙族逗留地界,便被天界天道判为叛仙,每月便会承受雷刑,万分煎熬。而当时他们所栖身之仙山便是逐月,春云浮岚便是这一脉仙族留下的法器,也因为春云浮岚,在那场魔族讨伐之战中,逐月仙山才得以保全下来。”
“所以呢,这与阿玉你又有什么关系?”
听完这些尘封旧事,容与并未做他想,这些往事如何惨烈,与他心中激不起半分波澜。他只想知道叶棠玉当年为何心甘情愿死在仙山那群人的手下。
叶棠玉顿了顿:“你既知道了当初我堕魔缘由,如今又何必多这一问。”
“商何没有说谎,他并不知晓飞升只是明堂的谎言,以为天门开启,人界修士便能飞升,但一旦天门真的重新大开,地界生灵便会迎来仙族的屠戮,即便如今新生天道已经不再如当初那般势弱,也会是一场浩劫。”
“谎言之下,他自然是希望我这个天命之人来帮明堂续命。”
“”
&ot;怎么了,我说得可有不明白的地方。&ot;
叶棠玉看着容与一瞬不移的目光,露出不解的神色。
见叶棠玉故作不知,容与难得却没放过。
“阿玉,我问的是当年,你为何要故意死在逐月仙山的修士手里。”
容与摆明了不肯绕过这件事。
叶棠玉还想着搪塞:“你又怎知我是故意,当年三个元婴围剿我一个魔族,我力竭逃不出去也很正常。”
两人四目相接,都不肯退却。
见容与坚持,叶棠玉微微叹了口气:“我已经将我之事尽数告知,容与你呢?你如今的金丹是如何修得的?如今肯告诉我了吗?”
叶棠玉话音刚落,容与的长睫便颤了颤,率先移开了对峙的目光。
见容与放弃追问,叶棠玉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对容与修仙一事越发生疑。
窗外雨声不停,秋风也萧瑟。
屋内烛火跃动,两人各怀心思,一时无话。
“如今,重回仙山,阿玉你要做什么?”容与率先软了语气。
自那日从仙山逃离之后,逐月仙山便放出消息,说百年前那个堕仙未死,如今卷土重来,手染数条人命。一时修仙界激愤,纷纷要将叶棠玉碎尸万段。
而逐月仙山的弟子以及附近镇上的修士接到的消息则更耸人听闻些。
商何和明堂将那日明堂弃掉的那具“死尸”栽到叶棠玉的头上,更说叶棠玉偷走了仙山一半灵力,杀了数位弟子,占了其气运,这才能死而复生。
一时之间,修仙界热闹极了,纷纷赶往逐月仙山支援。
而叶棠玉在这段时日,又重新去了一趟酆都,有容与在,两人彼此之间也不再遮遮掩掩,容与作为魔尊转世,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入酆都也不难。
入了酆都之后,叶棠玉独自去找了一趟郁荼。
当初郁荼所用禁制与师长相同之事,叶棠玉如今倒有些猜测。
见到叶棠玉,郁荼很意外,转身便想喊人,却被叶棠玉制住。
“我来这里只是问你些事,你老实说,我不会为难你。我走之后,你要给明堂通风报信,亦或是其他,我也不会阻止。”
见郁荼老实下来。
叶棠玉才开口:“明堂依靠仙山续命之事,你和玄清一早便察觉,玄清才会离山,她来寻过你?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郁荼听到玄清的名字愣了一瞬,随即唇角扯出一抹笑:“玄清与你是什么关系?你第一次来酆都便问过我关于她的事情,如今犯险来酆都,竟还是为了她?”
“现在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叶棠玉并未接话,只手上的剑上又施加了几分力。
郁荼笑意僵在唇边:“脾气可真大。没错玄清是我师妹,仙君续命之事,我比她早数百年知道,便投效了仙君,当年她察觉之后,也来找过我,我便劝她与我一道投靠仙君,她却十分执拗,始终不肯。所以才落得个身死魂消的下场。”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我那师妹不懂。”
郁荼虽然是在说玄清,目光却落到了叶棠玉身上。
叶棠玉听完后没有作声,收回手中的剑,依言放走了郁荼。
随后便带着容与去了蓬莱地界。
蓬莱地界修仙者不可入,叶棠玉不受其限,容与只能在外面等她。
等叶棠玉出来后,容与才知道,叶棠玉将庄流筝安置在了蓬莱地界之中。庄流筝入炼体境,还算不得正是迈入仙途,倒也不会被蓬莱地界所排斥。
而庄流筝在入了定光所成的那个秘境之后,自然也知道了她与衍书第二之间的颇多纠葛,心烦意乱,也接受了叶棠玉的安排。
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以后,叶棠玉才又带着容与,一起回了逐月仙山。
如今将前尘往事差不多尽数告知,却没提此次回来是要做什么。
“阿玉不想告诉我当年赴死之事,连如今要做什么也不能告知吗?”容与见叶棠玉迟迟不开口,眸中故意漏了几分委屈,“那阿玉何必带着我一起。”
叶棠玉知道容与这般说,是想缓和一下他们之间有些凝滞的气氛,笑了笑,却避开了容与的眼神,看向屋内的烛火,良久才道:“自然是要与此事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