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秀恨不得剖心挖肝证明自己不是贼,指天誓日地说肯定是明珠捣的鬼,除了她没别人,可惜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话。
章四安看着她的蠢样就闹心,试着跟她讲道理:“明珠跟咱妈是头一回见面,她怎么知道老太太戴镯子?何况那假镯子跟真镯子就差o克,除了你还有谁能假的这么精准?”
杨启秀被问得熄了火,怎么也找不到理由为自己辩解,毕竟在所有嫌疑人里,她确实是唯一一个有条件也有时间偷梁换柱的。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镯子要是还在你就拿给咱妈,不在你就重新给她买一对儿补上,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章四安一锤定音。
杨启秀自然不服,镯子又不是她拿的凭什么让她补?章四安赌气说道:“那你自己去跟二哥二嫂说,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杨启秀当时就蔫了。她从进章家门起就跟在老太太屁股后头欺负章二贵媳妇,妯娌两个之间哪有什么感情可言。
如今她都快o岁的人了,让她跟章二贵媳妇伏低做小,承认自己效仿婆婆栽赃儿媳妇那套,结果一不小心弄丢了镯子?
先不说章二贵夫妻俩会不会相信她,老太太头一个就不能同意,这不是掀她的老底吗?
于是即使再不情愿,作为始作俑者的杨启秀也不得不忍痛把多年积攒下来的三万多块私房钱化作老太太腕子上的一对儿新镯子。
并且因为算是归还赃物,章四安还要求她多买几克,算作给老太太的补偿。
可把杨启秀气得不轻,起了一嘴的燎泡,然而话都说不清也没能耽误她私下里跟章良编排明珠。
“儿子你可一定要相信妈,妈真的没拿你奶奶的镯子,我真是为了你考虑才打算拿一拿明珠的把柄,谁知道就让她把镯子给换了呢。”
“妈可是一点私心都没有啊,先前我叫明珠把彩礼和三金拿过来给我保管,不也是为了拿给你用在正地方吗?六万块钱彩礼都够买四个金镯子了,我还能瞧上你奶奶手上的那个?”
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地说,章良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但是平心而论,章良觉得他爸的分析也没错,明珠虽然嫌疑很大,但确实没有作案条件,她总不会未卜先知吧?
相比之下他妈的作案理由就充分多了,金镯子卖了刚好充实她的小金库。何况除了她,家里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奶奶那对金镯子的准确克重。
所以章良其实打心眼里已经认定了杨启秀在贼喊捉贼。
但是话说回来,杨启秀是他亲妈,从前也没少拿自己的小金库贴补他,所以她跟章良磨叽,章良也只能忍耐。
又忍了五六天章良实在是忍不住了,借口找明珠来到了南湾村。
结果刚到明珠家门前他就傻了眼。
从前明珠家那破头烂齿的围墙已经不知何时被高耸的混凝土墙取代,墙上还搭了框架扣上了彩钢瓦,一看就知道是仓库。
混凝土早就干了,工人正在往墙上刷漆。
院子里另有一波工人正干得热火朝天,章良打眼一瞅三间土房不知所踪,oo平院子的地基整体经过加高,竟然在原地又盖起了三间瓦房。
为什么他知道是瓦房呢?因为工人正在上瓦,明珠则在房前笑呵呵放鞭炮。
章良愣愣走上前,抓着明珠问:“好端端的怎么盖起房来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说告诉我一声。”
让他怎么跟大哥交代啊,他私底下都答应好了,一旦他和明珠在市里买了房,这间院子就租给大哥做仓库用。
再说当初明珠说过好几次不愿意住在村里,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明珠瞥他一眼,笑容微敛,说道:“我没跟你说吗?可能是那天在你家太忙给忘了。现在说也不晚,房子是政府免费给建的,没花钱,院子和围墙花了点儿,不多,刚好把彩礼用完。”
“彩礼用完了?!”章良一听就急了,“你都干啥了能把六万块钱用完!是不是让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