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岁每句话都是微笑著说的,但老冯却听著心都要碎瞭。
隻有经历过这种绝望的无助,才能知道人在极端悲痛与震惊时,是哭不出来的。
嘉年受伤的事情是春岁中午休息时听旁边路人说的。
春岁刚从便利店买瞭雪糕,旁边饭店有人吃完出来边走边说县郊那边出事瞭。
“警察,听说伤挺严重的。”
“直接上瞭两辆救护车。”
“什麽人胆子这麽大敢开车冲警察撞啊。”
……
春岁停在原地愣神,一阵心慌。
很奇怪。从她听到“警察”两个字开始,心裡就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
手机裡的记录还停在嘉年一大早给她发的短信。
跟之前两个人的对话没什麽两样,但春岁还是看的发慌。
换做平时这短信就像两人某种意义上的每日互报平安,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春岁甚至有瞬间在想嘉年要是还在外地出任务就好瞭。
如果不在泉水,那就一定不会是他。
春岁侥幸地想著,然后拨过去瞭电话,无人接听。
悬著的心更不踏实瞭。
春岁继续打,一直打,最后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打瞭多少通电话,每一通都石沉大海。
最后一次电话挂断,春岁手裡的雪糕也跟著“啪嗒”一声掉在瞭地上。
刚过正午的阳光明亮刺眼,晒得人也跟著恍惚。
春岁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就这样静静的眼神空洞著站瞭很久,接著突然迈开步子超前大步跑瞭出去。
跑到县公安局大门前时,春岁颈间散落的碎发已经完全顺著汗水贴在瞭身上。
狼狈。
“叔。”春岁顾不上缓气,直接趴在门卫室气喘吁吁说:“我找姚嘉年。”
大叔明显一愣。
他认得春岁,那天晚上她拿著奶茶来找嘉年。
“嘉年……”大叔皱著眉,看著一脸心疼不舍地说:“嘉年出事瞭。”
耳鸣,“呲”的一声从耳朵开始往心裡钻的疼。
春岁说不出话,甚至连呼吸也做不到。
大叔赶紧从门卫室跑出来扶住她。
“就在县医,我找人送你去。”大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