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目光越过她看嘉年:“等下帮你带上来。”
“嗯。”嘉年点点头。
他甚至都没说自己要带什麽,周洲也没说要给他带什麽。春岁听得很不爽,但又没办法。有些要靠时间和陪伴才能积累起来的信任与默契,后来的,急不得。
两人出瞭门,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像是较著一股劲儿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小卖部开在食堂边上,过去要穿过一小段操场,平时学生们都是从食堂出来后顺路买上一天的零食口粮,所以课间的时候这条路上也没什麽人。
“怎麽想起来转班瞭?”最后是周洲先开瞭口,“因为那天我说瞭你三分钟热度吗?”
“跟你没关系。”
春岁隻是听从自己内心做的选择。
周洲跟老板要瞭个牛肉馅饼加热,然后又从货架上拿瞭两包牛奶。
春岁睨瞭眼,然后转著小卖部拿瞭两根“毛毛虫”、两包趣多多、两袋干脆面、两排ad钙奶、两个笔记本一起装到袋子裡结账。
周洲站旁边笑瞭下,然后等著馅饼加热的功夫,周洲又说:“其实你不用刻意证明给谁看自己是不是认真的,我隻是不希望看到他受伤。”
春岁不明白,扭头认真皱著眉问她:“你一直都这样排斥靠近姚嘉年的女生吗?”
“不是。”周洲接过老板递来的饼,很自然的承认:“你是第一个,也许还会是唯一个。”
……
春岁问:“什麽意思?”
周洲说:“嘉年对你不一样。”
你不会真的没感觉吧?周洲挑眉,笑瞭笑转身往外走。春岁快步追上:“等等,你话还没说完呢?”
“我说完瞭。”周洲说。
春岁不依:“你没有。”
你还没有告诉我哪裡不一样。说实话,当春岁听到周洲说姚嘉年对自己不一样时,她的心裡是有窃喜的,但春岁又怕这隻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一场空欢喜,所以她想听周洲说完,好让自己安心。
“你猜为什麽嘉年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周洲说,“是没有人想和年级第一做同桌吗?”
“……”春岁后知后觉,确实,自己现在坐的那张桌子干净的就像从没有人用过一样。
周洲说:“嘉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坐,主动做瞭四十三个人裡馀下来的那个,开始还会有人试著问可不可以做他旁边,但全都被婉拒瞭,后来每次调桌大傢也都约定俗成似的默认瞭那个位置就是嘉年的,从没被人打破,你是第一个。”
心裡最开始那份欣喜已经没有瞭,春岁一直紧著一颗心听完周洲的话。她想象不到要有过什麽样的经历,姚嘉年才会这样心甘情愿落于孤独之中。不呼喊,不求救。
“所以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瞭吗?”周洲说,“不要让一个人在见过光之后,又带走它。”
春岁的心,又疼瞭。
“周洲,你是不是也喜欢嘉年。”春岁问。
她总是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看上去又那麽懂他,说不喜欢,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