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愤怒一秒化为神秘。
春岁侧耳倾听,心裡已经提前设想瞭无数种答案,并暗下决心即便一会儿艺玲跟她说自己有超能力,她也要努力装作相信的样子,不要表现出惊讶。
毕竟,捧场是作为朋友的基本素养。
“林思佳是我表姐。”
春岁憋著惊讶眼睛忍不住睁大一圈。
“教导主任是我大舅。”
春岁眼睛继续放大。
“我和林思佳的亲舅。”
春岁眼睛睁得酸疼。
这场,她真是一点捧不下去瞭,再捧下去就要被自己一口气给憋死瞭。
春岁感叹:“真是一点没看出来!”
大惊小怪。
艺玲解释:“这有什麽,我随我爸,她随她爸呗。我妈和我小姨这对姐妹最大的相似点就是谁的孩子也不随妈。”
……
有道理的很。
不过春岁想说的其实不止长相。撇开模样不谈,这俩人其他地方也没一点看著像姐妹的。
艺玲是那种不熟悉的人会觉得她很孤傲,但熟悉起来就会发现她其实是个热心肠;林思佳相反,她是看似热情,实则热情裡带著霸道,透著冷漠。
“所以你打算把这些事告诉你舅舅?”
“嗯。”
艺玲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把自己和林思佳的恩怨情仇讲给瞭春岁。她心裡正在盘算著要做的事情其实并不完全为瞭春岁,而是在认识她之前就已经想做很久瞭。
艺玲小姨傢本来是他们兄妹三个人裡过最好的,但前几年艺玲小姨夫跟人学坏染上赌博赔光瞭傢底,后来赌无可赌为瞭逃避现实又迷上瞭酗酒,经常跟人出去鬼混一走就是不知道多少天,直到身上分文没有才肯回来,弄得傢裡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开始小姨她们娘俩都是靠著娘傢兄妹接济勉强过日子的,后来发现这些钱最后还是会被她小姨夫连哄带骗的拿走,兄妹俩干脆也就不给瞭,换成大舅负责林思佳的学费,艺玲他们傢负责林思佳生活费,剩下的就靠小姨在超市做收银员,多少也是个收入能继续过下去。
“林思佳以前不这样的。”
艺玲回忆裡有感慨,惋惜,以及更多的恨铁不成钢。
“我们俩以前也不这样,非常亲近要好。她傢出事之后她才变瞭的,亲戚间很少走动,在学校也要我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
说著,艺玲话裡多瞭难过。春岁不知道该怎麽安慰她,隻默默将空著的那隻手放她后背上以无声的方式告诉她,谢谢你愿意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我。
但,一个人背负瞭痛苦过往不代表他就可以对其他人施加苦难。
林思佳要为她自己选择的路做过的事负责。
艺玲苦笑,她明白春岁的意思,说这些也不是为瞭帮林思佳开脱。
“本来我是真打算这样一直装作不认识也懒得管她的,不过我好像做不到。对不起春岁,但,林思佳真的本质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