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岁突然语塞,她猛地意识到自己甚至没办法毫不犹豫地说出她和姚嘉年到底是什麽关系。同学,恋人,情人,还是故人……
她说不出来。
他们比同学亲密,却又不像恋人那样在日複一日的生活裡甜蜜厮守;他们比情人複杂,也比故人深厚;姚嘉年对春岁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但这些话显然,没有讲给傅斯岳听的必要。
姚嘉年还在等她继续开口,傅斯岳先打断瞭这段介绍主动伸手跟姚嘉年问好。
“这段时间春岁麻烦你们照顾瞭。”傅斯岳一副得心应手的应酬做派,说:“不介意的话一起吃点?”
姚嘉年的脸,冷的可以结冰瞭。
春岁不敢看他,心虚,又不好当场解释。
傅斯岳不知道他们的事情,所以这些话对普通朋友来说完全没有问题。
但偏偏,春岁和姚嘉年不是普通关系。
傅斯岳的话,隻会让人觉得他跟春岁更亲近一些,而姚嘉年,是这段关系裡的外人。
姚嘉年拒绝瞭傅斯岳的邀请,意料之中。
春岁有些苦恼,当然瞭,假设姚嘉年答应瞭傅斯岳的邀请,她也会一样苦恼。
春岁很清楚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一团乱麻绳,最起码,眼下她还没办法立刻理清。
“吃完早点回傢。”
“嗯。”
姚嘉年临走前又特意看著傅斯岳解释说:“今晚我还要加班不能作陪,下次,下次我们一定再请。”
我们。两个字咬的很重很清。
姚嘉年脸上没瞭先前的冷漠,但他笑起来反而更让人直观感受到瞭他藏不住的敌意。
本来就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到傢跟我说一声,晚上不用等我瞭。”
“好。”
暧昧不明,含糊不清。
春岁听出来姚嘉年这些话裡的意思,他是说给傅斯岳听的,但春岁还是配合著点瞭头,心甘情愿。
三荤两素,都是泉水经典特色菜。
“刚才那人是你男朋友?”
傅斯岳抽瞭张湿纸巾反複擦手,接著热茶水倒进餐具裡不急不缓地晃著,烫干净才慢慢倒进旁边空碟裡。
很有条理。
春岁盯著他的动作想瞭很久,最后开口说:“我们很早就认识瞭。”
这句话很有意思。
傅斯岳抬瞭下眼,意味深长。
“很久是多久?”
“高中。高中我们就认识瞭。”
“你好像从来没有跟我讲过你高中的事。”
“你不也没问过吗。”
确实,两人默契的笑笑。
春岁和傅斯岳的故事是从她离开泉水县之后才开始的。
那年她以京大新生的身份应聘到傅傢做傢教,结果上班第一天就被傅傢老大傅斯岳看穿瞭她的僞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