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岁眼光一直不错。
眼下她有更要紧的事情处理。傅斯岳来泉水瞭,虽然不知道他来做什麽,但春岁有预感他一定会给自己找点事干。
傅斯岳这个人,一向折腾她折腾惯瞭。
“发个位置给我。”
傅斯岳直接挂瞭电话。
春岁摇头叹气,但还是按著他的意思给他发瞭实时定位。
傅斯岳这个人吧,心眼多,嘴巴坏,但春岁其实并不讨厌他。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曾是合作非常愉快的盟友,虽然各为所需,但确实互惠互利。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铺上一层浓鬱沉静的深蓝,远处还剩不多的晚霞仍在炽热燃烧著。一片晕染开的橘红,泉水县夏天的夜晚从这裡正式开始。
傅斯岳的车就停在商场对面,春岁出门一眼就看到瞭。
黑色车身隐匿于傍晚之中,深沉却带有不动声色的压迫。
春岁走过去,车窗随著她的靠近慢慢降下来,一张削挺无情的侧脸,是傅斯岳没错瞭。
“什麽风把傅总从国外吹到这小县城来瞭。”
春岁弯下腰,凑到车窗前挑眉打趣。傅斯岳面无表情动瞭下眼,他鼻梁很高,眉眼又深,天生带著贵气。
也确实很贵,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年少有为的集团负责人。
“上车。”
傅斯年直接开口。
没有丝毫寒暄,仿佛他们不曾两年未见一样。
春岁开后车门,结果人还没上车,先听见傅斯岳说瞭句:“不是喊傅总吗?”
“嗯?”
“把傅总当司机?”
……
春岁抿嘴,努力将已经翻到一半的白眼压回去,然后关上车门转到前面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一气呵成。
“有劳傅总瞭。”
春岁挤眼假笑,傅斯岳歪瞭下头,脸上依旧傲娇的没有表情:“不问问我找你什麽事?”
“反正早晚你都会说的。”
这话倒是没错。
傅斯岳难得嘴角噙瞭个笑,坐直瞭看镜子裡的春岁:“去吃饭吧,我今天刚到,对这边不熟,你带路。”
“想吃什麽?”
“随意。”
最难伺候的就是随意。
好在春岁也不是认识他一天两天瞭,傅斯岳喜欢什麽讨厌什麽,她多少还是有些瞭解的。
导航输入【月泉酒傢】,车子便跟著路线出发瞭。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隻有时不时的导航提醒和车载音响裡的男声在低声吟唱。
lovgherislikepygcatchthedark
i’ateardropanoceanoffs
很好听,春岁没忍住开始跟著轻声哼唱。
傅斯岳腾出一隻手不动声色地将音量调小些,这样听上去春岁的声音会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