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就这样突然消失在大傢的生活裡,毫无音讯。
“春岁姐。”胡小蝶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开口说:“我去的那天嘉年哥状态非常不好,他后来複读瞭一年,你知道吗?”
複读?
春岁心裡一沉,像是有一万斤的石头沉入湖底不停拉扯著往下坠。
姚嘉年为什麽会複读?
她走之后到底发生瞭什麽?
……
春岁一直以为这些年他过得很好,他一直是个即便深陷泥泞也可以努力过很好的人。
但是现在春岁第一次开始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并没有真的瞭解过姚嘉年。
黎明
胡小蝶没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毕竟她知道的也就隻有这些。
春岁走之前胡小蝶坚持要面对面转账给她。
春岁无奈笑笑,点头答应。
“你一直没回来,我之前本来还想说要不直接把钱还给嘉年哥算瞭。”
胡小蝶加瞭春岁微信,开始低头操作转账流程。
“但是他不要。”胡小蝶说,“他说这不是他的钱,还说你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
春岁再次心尖一颤。
胡小蝶完全没察觉到她眼神裡的变化,自顾自转完账如释重负般开心说道:“他说的果然没错,你回来瞭。”
是啊。回来瞭。
春岁极牵强地笑瞭笑跟胡小蝶说再见,心裡却起瞭狂风骤雨,回来瞭又能怎麽样呢,她回不到过去,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裡。
姚嘉年电话打来的时候是下午六点半。
春岁正坐在奶茶店裡吹空调,隔著落地窗往外看,晚霞将天空染红瞭一片。
“在哪儿?”
“避风塘。”
读高中那会儿,春岁周末经常以需要补课的名义缠著姚嘉年一起来这边写作业,一坐就是半天,虽然大多数时候,直到两个人离开春岁的作业都还是留著大片空白,但姚嘉年还是每次都会被她成功骗过来。
记忆久远,但清晰可见。
春岁很想问问他这些年到底发生瞭什麽,但一时又不知道该从哪裡开口。
电话裡,姚嘉年明显顿瞭下,然后静静说:“等我,马上过去。”
——
泉水县的各种宴席都喜欢在潇湘楼办,地方大,包厢多。
人们愿意把喜事赶在一块,各傢热闹凑到一起,看上去就会更热闹,更喜庆。
胡浩定的包间在二楼,春岁跟在姚嘉年身后穿过一路的欢笑声推开走廊尽头那扇门进去,十几个人的目光齐齐闻声朝他们看过来。
春岁不是个社恐,但这次却不知怎的第一次被人看的有些心虚。
想后退,想躲。
春岁下意思往姚嘉年身后又藏瞭些,她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勇敢的已经做好瞭直面过去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