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县中是住宿走读一起的半开放式管理,每两周才放一次假。
周六下午放学,春岁提前请瞭假到一班门口等著姚嘉年一起出的校门。
“我跟医院那边打电话确认过瞭,他们说放学过去也可以,有人值班。”
春岁校牌是蓝色住宿标志,一边说著一边从包裡拿准备好的假条给门卫大爷看过,大爷这才放她追上姚嘉年一起出门。
“这样就不用耽误你上课瞭。”
春岁上去抓住姚嘉年自行车座椅,使之不得不停下来等她。
那是辆老旧到车身已经有瞭明显鏽痕斑驳的黑色自行车,姚嘉年每天上下学的代步工具。
“你载我吧。”
春岁忽闪著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姚嘉年略有急促喘息说:“追你追的我都已经开始累瞭。”
她追他。
姚嘉年眼眸微缩,心想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春岁轻快地跳上车,斜坐在后椅上双手自然搂住姚嘉年的腰。
腹部传来一阵酥麻,嘉年低头,春岁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正并拢著搭在他腹前。
又一次。姚嘉年又一次默许瞭她这样毫无逻辑的闯进自己与这个世界隔起的边界线。
他好像真的总是拿她没有办法。
“走吧。”
春岁荡著脚尖催促。嘉年深呼吸,俯身一脚踩下去车子便载著他和春岁一路向前飞驰。
秋色连著天边绵延不尽的晚霞,风裡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有瞭非常凉爽的味道。
起风瞭,秋天真的来瞭。
拆线没有缝合那麽可怕,手术也很快,但春岁还是紧张的全程闭眼攥著姚嘉年的手一刻不敢松。
“好瞭吗?”
春岁感觉到嘴裡的异物感逐渐消失瞭,但还是不敢睁开眼睛含糊著问。
医生无声笑瞭下,然后边收器具边抬眼看瞭下姚嘉年,意思是你这同学挺有意思的,平时没少缠著你吧。
“好瞭。”
姚嘉年轻声提醒。
春岁先试探著睁一隻眼睛眯开一条缝,确认医生真的已经收好东西到帘子外面后才完全睁开双眼不敢相信地说:“这就好瞭?”
“嗯。”
依旧是淡淡的,很平静的回应。
似乎姚嘉年一点也没觉得春岁这样大惊小怪的吵闹,甚至在他心裡,还有几分羡慕。
小孩才有对这个世界肆无忌惮表达自己情绪与感受的权利。
姚嘉年没有。
黄昏
距离晚自习上课还有一段时间。
春岁不想回学校,虽然外面也没什麽好玩的,但相比起来,学校裡更没什麽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