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春岁还是像模像样收瞭床单放到洗衣机裡由它滚动起来,接著擦桌拖地一通瞎忙活,完瞭再将自己行李箱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找个适合的位置摆好。
这个傢裡,再次到处可见她的痕迹。
春岁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拿出手机想要拍给姚嘉年,结果点开微信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离开泉水那天,春岁删掉瞭自己和他之间所有的关联。
像一头埋进沙子裡掩耳盗铃的鸵鸟。
那些和姚嘉年有关的数字,早就被她刻在瞭记忆裡,忘不掉。
其实这些年也有过很多次,春岁会忍不住在添加好友搜索栏裡输入姚嘉年的手机号。他换瞭微信头像,从一片星空变成黑夜裡挂著的一轮月牙。
一用七年,再没变过。
春岁每次都会盯著他的头像出神发呆,但从没敢主动添加过。
像是暗夜裡偷偷窥探月亮的人,多近一步,都是亵渎。
最后,春岁给姚嘉年发瞭彩信。
一张站门口拍的客厅全景,没有配文。
过瞭很久姚嘉年才回複:柜子上那两个手办位置放反瞭。
不愧是当警察的,观察的够仔细,这麽细节的地方都能看出来。
春岁笑,然后很快回:“我要出去买点东西回来,有什麽需要顺便带的吗?”
又没瞭回複。
好吧。警察不仅眼力好,还很忙。
拍戏穿组裡衣服的时间多,所以短时间拍摄的活儿春岁跟组也不会带太多衣服,大都是t恤短裤这种随意搭配怎麽穿都方便的,出瞭戏也基本都是素颜,懒得再折腾自己这张脸。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天气好,心情也好。
春岁化瞭妆准备出门去给自己买条精致好看的裙子。
傍晚,阳光依旧明亮。
下楼刚好碰到楼下住著的一对老夫妻,老人一直挺照顾姚嘉年的,春岁住这裡的那个暑假,偶尔还会被喊去楼下吃饺子。
久别再见,春岁热情地跟他们打瞭个招呼。老两口先是一愣,认出她之后又瞬间满脸欣喜慈祥。
这座小城裡,还有很多人在记著她。
想到这些,春岁脚步又更轻快瞭些。
傅斯岳的电话是在春岁刚选中一条水绿色丝质连衣裙的时候打过来的。
“在哪儿?”
没有多馀的语气词,直接到近乎冷漠。
春岁心裡默默翻瞭个白眼,想这个人还真是拿捏她拿捏得习惯又顺口。
“傅总打电话有何指示。”
春岁阴阳怪气,对面像是没听出来,毫不在意继续重複自己的话:“在哪儿?”
“跟组拍戏呗。”
“我也在泉水。”
……
春岁错愕。
服务员还在一旁抱著裙子期待地等著,春岁点点头眼神示意她可以打包结账瞭。
不用试穿,穿上也一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