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岁没吭声。林思佳就又说:“对不起。”
一句接著一句,直到王越再也听不下去瞭“操”的一声攥著拳头用力锤瞭把空气喊:“对不起!我错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思佳这才停瞭下来,眼眶泛红却不肯丢下骄傲地微笑说:“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我保证。”
“好。”春岁往旁边侧瞭下。
然后林思佳拉著王越的手跟他一起头也不会地离开。
春岁自上而下望著他们的背影长久的出神,直到嘉年开口问:“想什麽呢?”
春岁才感慨说:“你说,王越做的事,林思佳提前知道吗?”
“不知道。”嘉年说的很确定。
“为什麽?”春岁扭头看他。
嘉年说:“王越喜欢她挺久瞭,刚上初中那会儿大傢就都知道他喜欢林思佳,不过林思佳不喜欢他。”
嗯,她喜欢你。
春岁突然想到之前的事情,心裡还猛一下说不上什麽感觉的。
酸溜溜的,但看嘉年这样一本正经又有些好笑。
“那林思佳今天怎麽来瞭?”春岁问。
“可能是感动瞭吧,又或者……”嘉年说,“她不想王越真的因为她出瞭什麽事。”
有时候爱对一些人来说,也会是负担。
太沉重,会还不起。
“嘉年。”春岁很少这样叫他。
没有姓氏,隻有名字。
春岁讲话的声音很轻,像放学后的学校一样安静中带著恍惚不真实:“如果哪天你觉得我烦瞭,让你觉得辛苦,你要记得告诉我。”
嘉年:“嗯?”
春岁说:“但我还是希望你不会觉得有负担,我想做的,一直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
所以,如果未来哪天你愿意牵我手说一起走的时候,不要和林思佳一样,因为负担又或是因为感动。
黎明
李曼收到瞭一份快递,寄件人是胡连生,寄件日期是在他遇害前一天。
包裹裡装的是一份调查文件,关于碧水园的环境检测报告。
李曼将这份报告送到局裡的时候,嘉年刚从外面跟傅斯岳聊完回来。
两个文件夹的内容合在一起,案件脉络似乎也越来越清晰明朗瞭。
嘉年拿到包裹后看瞭眼报告文件以及寄件时间,日期都是胡连生出事的前一天,不过物流明显被寄件人要求做瞭延期发货处理,看样子胡连生应该也猜到瞭自己会因为这份报告出事,而且还会有人在他出事后继续寻找这份报告企图销毁。
“谢谢。”嘉年说。
“我没做什麽。”李曼苦笑,“都是连生一个人做的。我应该……”李曼突然开始哽咽,说:“我应该在他说要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就想到他可能会遇到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