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雨滴落在春岁身上。
泉水县今年的第一场秋雨,来瞭。
春岁没想到周洲会跟自己说这些,整个人安全愣在原地,嘴巴动瞭又动,却始终一句话说不上来。关于姚嘉年,她确实不知道也没想过这麽多。
“嘉年没办法像你一样活的这麽轻松。”
周洲语气裡带著不忍。春岁也想起来自己每次看到姚嘉年时他那倔强又落寞的背影,心口一阵隐隐难受。不算疼,但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所以麻烦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来找姚嘉年?”周洲突然声音软瞭下来,“或许你觉得无所谓,你现在喜欢嘉年,愿意缠著他围著他转,但如果哪天你的三分钟热度结束瞭呢,等到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嘉年要怎麽办?”
平静惯瞭的一潭死水,就不应该有风这样飘忽不定又注定留不住的事物从生命裡经过。
从未拥有,要比得到后再失去更残忍。
周洲问的直接,春岁一直没有说话。
周洲还以为是她想明白瞭,结果春岁却将头偏瞭过去,认真又坚定地反问:“你凭什麽觉得我就隻有三分钟热度?”
话说出口这一瞬间,春岁突然明白过来这段时间自己每天都想要见到姚嘉年的心情是什麽瞭。
是喜欢。
喜欢一个人才会无时无刻不想要见到他,会心动,会有说不完的话,会在见到他的瞬间心裡有风吹过一样酥酥麻麻的感觉。
春岁喜欢姚嘉年。
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如果不是周洲这些话,她可能还要过很久很久才会知道自己喜欢姚嘉年。
“谢谢你。”春岁说。
周洲听得有些茫然,但春岁已经头也不回地大步走进瞭雨裡。
秋雨朦胧,不像夏天那般急促猛烈。
这次,周洲没有再拦住她,也拦不住她。
春岁一路小跑到面馆的时候,高高扎起的马尾已经湿透瞭整个狼狈不堪的掉在脑后,额前细碎刘海紧紧贴在脸上使她奔跑过后挂著红晕的脸蛋看上去更多瞭几分可怜。
“怎麽也没带把伞。”
二喜见春岁来急忙喊春玲出来给她递瞭条毛巾擦干,春岁倒是完全无所谓,随意擦瞭两下头发便仰起一张水滴未干的笑脸问:“嘉年接麦苗回来瞭吗?”
“回来瞭。”嘉玲说,“刚哄著,这会儿嘉年抱进后院睡觉呢。”
“我去看看。”
春岁说完直直往裡走,她对小面馆已经很熟悉瞭。
过瞭后厨连著的便是后院,北面一排屋子带个杂货间,嘉玲一傢三口就都住在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