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月嘴角挑起笑意,双手紧握刀柄,肌肉绷紧,下一瞬,长刀如闪电般刺出,猛然没入父亲的胸口。
刀锋贯穿□□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礼月慢慢地贴近父亲,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呼吸相闻。他似乎是有意要听着父亲的心跳在耳边永远停止,要亲眼目睹这个人生命的流逝。
他感受着父亲逐渐微弱的呼吸,听着那越来越缓慢的心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父子俩以这种扭曲的方式紧紧相拥,宛如一幅凝固的画面。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他的目光越过父亲的肩膀,落在不远处躺着的离离身上,
缓缓松开手,任由父亲的身体从刀尖上滑落,他转身走向离离。
礼月的脚步有些迟缓,他在慢慢的品味着这种古怪的感情,他从未体会过。
从未想过失去什么会是如此的痛楚,实在太陌生了,
每走进离离一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就愈发的强烈,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双手捂着腹部的伤口,眼神也开始困惑与恐惧。
似乎在质问,为什么……
巨大的绝望快要将他淹没。
终于他跪倒在离离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入怀中,拿开面具,离离的双眼紧闭,身体已经开始失去温度。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离离的额上,开始亲吻她冰冷的双唇,舌尖带着一丝渴求,撬开她的齿舌,与瘫软的她相缠。
手指着挑开离离的衣襟,探入其中。指尖触碰到的温度却出乎意料,几乎和自己过低的体温相同。
不对,一切都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是活泼的,是跃动的。她应该带着灿烂的笑容,用温暖的双手推开他。可现在,礼月的唇舌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也没有预想中的反抗。
理智在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执念。
&ot;你这是接受我了吗?&ot;礼月笑着问她,可是那笑容中却少了温度,更像是自言自语。
手继续在离离身上游走,动作越来越急切,仿佛要用这种方式唤醒她。然而,当他触碰到离离的心口时,那里的寂静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他。
停下了所有动作,礼月慢慢松开手,将离离平放在地上,轻轻抚摸离离脸庞,动作温柔的不可思议,“等我。”
走到奄奄一息的父亲身边,用匕首划开父亲的肚腹,鲜血涌出,他不在意地将整只手伸进腹腔,神情专注。
手指在其中摸索着,忽然眼睛亮了起来,缓缓抽出手,血淋淋的拳头中攥着一条细长的朱红色虫子。
那虫子在他手中微微蠕动,露出细小尖牙,礼月像捧着珍宝一般,凑到眼前,轻声道,“终于找到你了。”
转身来到离离身边,轻柔得地把虫子从离离小腹上的伤口放进去,眼神中闪烁着期待。&ot;你会回来的对吧,&ot;他对着离离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ot;你会喜欢我的,对吧?&ot;
礼月抽出丝线,开始细致地缝合离离的伤口,缝完后,他将柔软冰冷的身体紧紧地拥在怀中,抱着她慢慢走向最高处的石位,坐下,将离离安置在自己的怀中。
一切静止,唯有祭厅中不知何处传来的滴水声。礼月凝视着怀中人,眼神中混杂着疯狂、期待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迷茫。他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只想这么抱着她坐着,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
面具重又戴到离离脸上,
月光透过高窗洒落,为这诡异的场景镀上一层银色。礼月轻轻抚摸着离离的脸庞,喃喃自语:&ot;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ot;
说着开始剧烈咳血,苍白的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伤口开始恶化,鲜血渗透了衣衫。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面具只有一个,如果只有他死了,怎么办?
那怎么行呢?那不是成了比徐以秾还要愚蠢的人了吗?为他人做嫁衣的事,他礼月怎么能做?
手指慢慢移向离离脸上的面具,中指与拇指已经捏在面具的边缘,指尖轻轻滑动着,掀开面具的那一刻,离离的眼睫微微颤动,如蝶欲飞,礼月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离离缓缓睁开双眼,朦胧的视线如晨雾慢慢散去,最终聚焦在悬停在自己上方的那只染着血迹的手上。
虽然还很虚弱,但她恢复的速度非常快,苍白的脸颊上逐渐浮现血色,整个过程简直是在挑战医学常识,似有无形的力量在她体内涌动。
就在礼月还在思考的时候,离离突然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在祭厅上回荡。
礼月看着她挣扎着从自己的怀中站起来,步履飘忽的走下台阶,差点滚落阶梯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扶,却换来手臂上“啪”的一声脆响,
烙印般的。
礼月沉默不语,如影随形地跟在她的身后,目光始终牵扯在前方瘦弱染血的身影之上。
离离摇摇晃晃地走到他父亲的身边时,侧头问,“他快死了?”
“是的。”礼月的回答简短又肯定。
“肯定活不了吗?”离离追问。
“我下的手一定是救不回来。”
“我记得你们家族的长老不止去的四个吧?”离离冷冷地问。
礼月点点头。
离离这才回头看着礼月,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抬眼说道,“我饿了,帮我弄点吃的。”
礼月凝视着她,轻轻点头,“在这等我”,说完转身离去。
没多久,他便带了食物回来,离离接过,径直走到祭台边,毫不犹豫地将上面堆着的法器全部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