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用饭的季聿白闻言,将手中的勺子扔进碗中,正想说话,一旁的林连翘便先他一步开口,“哥哥也很厉害的。”
季邦则诧异,却还是说,“翘翘不必给他找补,你哥哥什么样我能不知道?”
林连翘认真的回答,“前几日我去找哥哥,他参加拳赛,打赢了拳王,蝉联两届的金腰带都被他打输了,哥哥很厉害。”
季聿白冷冷看她,“老子用得着你来说话?”
季邦则沉声说,“季聿白!你怎么和你妹妹说话呢!”
季聿白丝毫不惧地怼回去,“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她算哪门子的妹妹?”
“季聿白!”
季聿白推了餐盘,站起身,脸上带着沉郁,“早知道跟你坐在一起吃饭这么晦气,千万个理由老子都不留在这儿。”
真是败胃口。
说完,季聿白便朝外走去。
季邦则气得浑身发抖,提起桌边放着的空碟子就猛朝季聿白砸去。
季聿白是朝餐厅外走的,林连翘因为是坐轮椅,不太方便挪动,她所坐的地方自然而然的靠近了餐厅门。
她看着那空碟子朝的是季聿白的脑袋砸,下意识地站起身要帮季聿白挡住,可她的脚底还没完全恢复,才用力脚底就是一痛,空碟子没用手接到,反而是用肩膀接住了。
季邦则气性大,对季聿白更是愤怒得很,下的力道也十足十,林连翘一声闷哼,又倒坐回了轮椅上。
庄如真惊呼一声,空碟子砸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听到动静,季聿白脚步停住,扭头看去,就见庄如真已经起身来到林连翘的面前,着急道,“你这小妮子!怎么能用肩膀去替你哥哥挡!疼不疼啊?”
季邦则也没想到林连翘会帮季聿白挡,脸色虽然不好看,但还是忍住了脾气,又让人去喊医生。
林连翘自然是疼的,她轻吸了好几下凉气,这才说,“不疼,妈妈,你别急。”
不疼?不疼连说话声音都打着颤儿?
季聿白视线落在林连翘身上,眸光讳莫如深。
禁忌
送走上班的季邦则,庄如真看着自家女儿一身伤,就觉得头疼。
“最近怎么回事,运气背得到哪儿都能受伤。”庄如真碰了碰她穿吊带露在外面的红紫伤口,皱眉说,“过几天你去寺里拜拜佛,祛祛晦气。”
林连翘说,“有空再去吧,明天我还得去兼职伴舞呢。”
庄如真尖声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去给人伴舞?”
“脚上的伤养一养就好了,而且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林连翘说完,生怕庄如真再接着问下去,连忙转移了话题,“妈妈,季聿白的母亲……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听到这个问题,庄如真瞥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有一些好奇……”
“她是怎么过世的我并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季聿白的母亲,是港城薛家的女儿,薛家在港城声名赫赫,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站在他们身边蹭合影,薛家不曾多看一眼。”
“九几年国内发展迅猛,薛老爷子早有先见之明,亲自到京城考察,除了发展商业,还相中了邦则作为他的女婿。”
“两家联姻,薛家的产业在京城如火如荼,可薛老爷子看女婿却是看错了眼,季聿白的母亲在京城过得并不快活,在邦则那儿受了大委屈便带儿子回了港城。薛老爷子得知自己女儿在京城过得不好,大发雷霆,让季聿白的舅舅带了人,绑着季邦则狠揍了一顿。季聿白他们母子俩就一直住在港城,不再回京城。”
庄如真想了想,说道,“听说季聿白的母亲是在前几年忽然旧疾复发,死在了枫园,那季家祖宅的枫园就成了别人讳莫如深的禁忌,不仅是季聿白,邦则,老爷子,枫园之事都三缄其口。”
“妈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林连翘听完,下意识地产生了这么一个疑问。
庄如真说,“那当然是我在港城生活过!”
林连翘睁大眼睛,正要追问,庄如真捏了捏她的耳朵,用力不大,林连翘故意呜呜喊疼。
庄如真翻了女儿一个白眼,说道,“季聿白回到京城之后,一直都在查他母亲去世的真相,这不是咱们能插手的事情,你且记住了,离枫园远一点!虽然让你去跟着季聿白,但不能跟他离太近,知道吗?”
林连翘鼓了鼓腮帮子,没有应她的话。
庄如真没好气说,“听到没有?”
“听见了。”
说教完林连翘,庄如真又想起了一事,说道,“季宝珠也不是什么好人,昨天你虽然成功挽回了邦则的颜面,但让你上台跳舞,却是季宝珠撺掇着我做的,你可别信她的鬼话!”
林连翘幽幽看她,翘了翘脚丫子,“说到底我这是被谁害的?”
庄如真有些汗颜,还有些心虚,“总之你将我的话给记在心上就是!”
说完,庄如真立刻离开,去跟一些富商太太们喝茶聊天。
林连翘看着庄如真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季宝珠挑选坑她的时机实在是太刁钻了,将她和妈妈的安危与季邦则绑在一起,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季聿白及时出现帮她稳住了局面,那她和妈妈的结局恐怕不会好。
可自己又不好报复回去,且不说季宝珠的地位,她陷害季宝珠要担的风险绝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承受的。
没有万全之策,绝不能轻举妄动。
捏了捏眉心,林连翘拿着手机,带上耳机下楼听法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