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行不通,那就换条路,道道通。”
“什么意思?”
男人没搭理她,抬头看向谢淮楼。
“楼哥,你安心陪嫂子,这事交给我,我多的是路子让他们付出代价。”
关于牧洲所说的“路子”,谢淮楼没细问,因为他知道这个看似不靠谱的男人,实则心思缜密,做人做事滴水不漏。
可他没想到的是,翌日下午,年迈的吴院长带着不争气的小女儿前来医院探望,捧着花,买了一堆昂贵的营养品,却被谢淮楼冷漠的挡在病房外。
“谢淮楼,这次是她做错了,我这个当妈的没教育好,我难辞其咎,但你看在她年纪还小,未来日子那么长,如果留下案底,她这一辈子就真毁了。”
院长身边的于梦婷衣着朴实,素颜上阵,毫无那日的嚣张跋扈,低眉顺眼的样子看着真像惭悔似的。
“楼哥,你能不能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放我一马?”
她小心翼翼的对上他的冷眼,细碎地念道。
“我那两个朋友昨晚在酒吧被抓,现在人还在警局,警察说他们吸毒贩毒,大概率会被判刑,我。。。我害怕。。。我不想去坐牢……”
这话一说,谢淮楼瞬间了然。
牧洲办事向来雷厉风行,只是他没想到会如此迅速。
这姑娘大概是收到风声,心虚得像只惊弓之鸟,担心下一个被解决的人是她。
“从那晚到现在,已经过去几日,你今天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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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于梦婷哑然,眼神慌乱四处瞟。
“纵容是所有罪恶的源头。”
男人阴冷的目光从吴院长脸上缓缓扫向她,呼吸声沉重。
“你踩到我的底线,怎么还有脸来求我宽容?”
“楼哥。”
“这件事没完。”
他面色铁青,一字一句道。
“她受了多少罪,你都得给我还回来,不和解,更不原谅。”
入院第六天。
她在床上坐腻了,终于愿意下床走动。
可行动范围仅限于床跟窗户之间,她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发呆,从清晨站到旁晚。
谢淮楼静静地陪着她罚站,标准军姿,几个小时一动不动。
偶尔她会偏头看他,黯淡无神的双眼比天空还要灰沉,她轻而缓的眨眼,好奇地盯着他看。
床头柜的手机孜孜不倦的响起,在异常静逸的空间里存在感很足。
男人拿过手机看了眼界面,侧身塞进她手心。
她刚开始没反应,不知震动响了多久,她低头看着来电提示,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
大颗眼泪砸在手背,滚烫温润,顺着虎口滑进掌心。
是妮娜的电话。
妖女说闭关几日爆肝码字,大概是刚刚出关。
宋春庭肩膀轻颤,抽泣声压至最小,可屋里太静了,那么细弱的哭声被放大数倍。
谢淮楼伸手环过她的肩,侧身靠近她。
女人没动,也没推开。
她始终低着头,没有声嘶力竭地哭喊,无声的眼泪最刺痛人心。
电话被她挂断,她翻出微信,边哭边敲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