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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1页)

&esp;&esp;波利娜小姐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esp;&esp;“也得谢谢您了,他大概是瞧见了外人,才维持着自己岌岌可危的面子不继续说下去呢不过看着光鲜亮丽的,脑袋里却想不了什么好东西。”

&esp;&esp;波利娜小姐被那个记仇的男人恨上了,当然,她也知道,只是不怎么在乎。

&esp;&esp;只是她看着频频发回来的拒绝的信有些头疼,有些人看过,却觉得不符合当下时髦的贵族爱情,退了回来,更过分的是看都没看的。

&esp;&esp;波利娜小姐虽然料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但也不免头疼。

&esp;&esp;“唉我总得先把它印出来。”

&esp;&esp;她把那摞名为《多余人日记》的稿子递给艾尔海森,邀请他来看看。

&esp;&esp;“我喜欢这它,但或许旁人不会那么喜欢它。就算这次失败了,我也至少得多收集些其他人的看法。”

&esp;&esp;客观而言,艾尔海森觉得书的内容还不错。但他觉得没有名气的加持,其他人不会选择看一个新作家写的东西,毕竟一开始上来的就有些难懂了,和那些通俗小说比起来更难传播。

&esp;&esp;“恕我直言,您应该先找一个噱头,让它吸引注意力。”

&esp;&esp;在波利娜小姐的追问下,艾尔海森继续往下说。

&esp;&esp;“给它放上几个醒目的称号,把它送给咖啡厅、书店、报刊的老板们,麻烦他们放在显眼的位置。”

&esp;&esp;那些称号最好还得让人不自觉地想反驳,比如“俄国本世纪最伟大的书”、“没读过它的人根本不算读书人”,反正激起了那点批判心里,总会有混迹在这些场合的人去看,末尾再留下自己的地址,坐等着旁人写信来骂就好了。

&esp;&esp;当然,只要它足够好,说不定也有许多人来夸呢。

&esp;&esp;波利娜小姐呆了一会儿,又觉得这办法不错。

&esp;&esp;被人骂,自从她独立工作开始就遇见不少了,她承受得住。要老板们的宣传位,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她还是经常去那些地方,有些人脉的。

&esp;&esp;“我可以雇佣您吗?我自己开一家出版社吧!”

&esp;&esp;她猛然一拍桌子,有些兴奋地说。

&esp;&esp;

&esp;&esp;布尔加科夫看不上那些服务生的工作,他出自书香门第,要不是怕身边的恶魔给自己家里人带来灾难,他也不会坐火车大老远跑到莫斯科找工作。他其实也有些期待,比如当个剧作家、评论员,可惜旁人不想要他这个没点名望的毛头小子。

&esp;&esp;他只好在钱花完的最后一天,吸着鼻子,忍受着身边恶魔的冷嘲热讽,放下身段,去找个不那么好的工作。但是这里是莫斯科,想找工作的人多如牛毛。

&esp;&esp;就算再放低一点点,他还是找不到。

&esp;&esp;他吸着鼻子,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大概会被冻死或者饿死———因为他大手大脚地把钱花光了,现在大概只能买个土豆,还是最小个的那种。

&esp;&esp;“哎,多么可怜的家伙啊。”

&esp;&esp;“你怎么不抬头看看呢,”

&esp;&esp;w先生,也就是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恶魔,见他一副快死掉的丧气样子,揪着他的帽子,让他赶紧抬头。

&esp;&esp;“看吧,你果然是个傻小子,那么大的工作招牌放在那里,你也眼花了看不清。”

&esp;&esp;大大的一个招聘的新招牌放在前面,跟他没隔多远。

&esp;&esp;w先生每天都在嘲笑布尔加科夫是个又呆又傻的人,但这是布尔加科夫第一次沮丧地赞同。他抖着腿往前走,身上“扑嗖嗖”地抖下来一大片雪,整个人跟脱毛的动物一样。

&esp;&esp;“叮咚———”

&esp;&esp;“叮咚——”

&esp;&esp;布尔加科夫等了一会儿,身上继续抖。等到门开了,他才开始与人大眼瞪小眼。

&esp;&esp;“啊您好,我是来应聘的。”

&esp;&esp;倒也不怪他又呆起来了,因为他看见了前两天让他和w先生印象深刻的人给他开门。虽然很惊讶,但布尔加科夫身上的紧张感莫名少了些,也许是因为在这陌生的地方逛了这么久,终于遇见了个认识的人。

&esp;&esp;“进来吧。”

&esp;&esp;艾尔海森隐约想起,波利娜小姐在被数个出版社拒绝以后,打算自己去把谢廖沙先生的作品打印发出去,这些日子除了她本身的工作,就是在风风火火地搞书的整理与出版。

&esp;&esp;连他自己都被波利娜小姐拉来做了份还算清闲的工作———毕竟这家出版社才刚挂了个名头,根本没有一个人找过来。

&esp;&esp;“额需要做什么吗?”

&esp;&esp;布尔加科夫捧着一杯热水,有点犹豫地问。

&esp;&esp;艾尔海森想了想波利娜小姐的招聘要求,把《多余人日记》递过去。

&esp;&esp;“先写个读后感吧。”

&esp;&esp;布尔加科夫捧着书,先是有点不知所措,然后就低头开始看。他还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呢,找工作竟然不是看经验了。

&esp;&esp;总之,布尔加科夫感恩戴德地写了一篇长达一米的读后感,成功得到了这份工作———什么都能干一点,既清闲又繁忙的感觉。

&esp;&esp;w先生把头凑过来抱怨,又或者是打趣,因为他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认真。

&esp;&esp;“您该给我一份工资的,看看这个呆瓜,什么都不会做,手忙脚乱的。我还得‘帮’他。”

&esp;&esp;w先生说着,又捞了一堆东西放在布尔加科夫的帽子上,像是在堆一座冒尖的金字塔,完全不考虑对方脑袋的承受能力。虽然他会在布尔加科夫烦恼时玩笑一般提出想法,但他带来的麻烦也不少。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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