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快点长大。”
辛鱼缩缩脖子,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陆嘉良笑了一声。
“想和小鱼住在一起。”
顿了顿,他满是憧憬地说:“可以和你正大光明地同居。”
门外寒风毫不留情刮面t而来,陆嘉良挡在她的前面,望过来的眼神如同火盆里迸溅的火星,燃烧着滚烫的热意,辛鱼的脸蛋瞬间潮红一片,低下头掩盖浑身仿佛电流窜过激起的奇怪感觉。
她往前一步贴到陆嘉良的后背,避开他的眼神,两只手攥住他侧腰的衣服,光明正大藏在他的身后,把他当成挡风的工具。
陆嘉良对此没有异议,心甘情愿。
他本来是想打包医院的晚餐,带小鱼回家吃饭,但既然辛鹏和穆静爸爸说好了,陆嘉良的愿望只能落空,打车先把辛鱼送到穆静家,得知辛鱼要来的穆静,早就裹着厚围巾等在门口。
穆静妈妈陪着,陆嘉良就没有下车,辛鱼和他挥手告别,敞开车门跑出去,背影很快被突如其来的雪花淹没。
陆嘉良怔怔坐在出租车里,掌心残留她的温度,他眨眨眼睛,只感觉窗外的寒凉一寸寸渗进来。
一点都不想和她分开。
他真的越来越贪心了。
韩英秀在医院住了两天,然后就回家了,回的自然是韩家,倒不是说她和辛鹏的感情破裂,而是辛鹏正好有活,和户主都商量好工期了,她住回家里没有人伺候,只能在韩姥姥身边养身体。
辛鹏这次接的活就在桐市,不过是在桐市的郊区,开车来回需要一个多小时,他隔几天就去韩家照看韩英秀,韩英秀本来就对他有很深的感情,再加上这次是被前夫殴打至卧床,对比之下感情只会更深。
高海最后被警察找到,但只是拘留了几天就放出来,他自然是不甘心的,到韩家附近转过几圈,被早就守在附近的韩振国抓住,带着兄弟们把高海拖到隐蔽处狠狠揍了一顿。
高海岂是容易善罢甘休的人?堵不到韩英秀他自然就记恨害他到此地步的辛鱼,要不是她害他的好事,他现在早就拿到钱还清债务逍遥自在了!
但他依旧没有堵到人,反倒是撞见辛鹏,恶念涌出,正要背后偷袭辛鹏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冲出来一个面熟的男生,正是那天跟在辛鱼身后的男孩!
惨叫声顿时引来小区的围观,东高阳回家撞见这一幕,他上了大学后练出了一身的肌肉,高海险些被他砸到半死。
陆嘉良把这件事告诉辛鱼,“我怕他对你打击报复,果然那天看见他在你家门口徘徊,只是没想到他拖着一身伤,竟然还有自信挑事,也是他倒霉,正好碰见你楼下那个人回家……”说起东高阳,陆嘉良哭笑不得,“要不是你爸爸拦着,他就要把人打死了,估计那人有段时间下不来床了,我看他腿都快被踩断了……”
虽然最后引来了警察,但是有目击证人表明是高海先挑事,再加上有韩英秀那件事,当做邻里纠纷处理了,只口头对东高阳和陆嘉良做了教育。
辛鱼捏起的拳头慢慢松开,呼出一口气。
傍晚学校操场没什么人,有几个年轻女孩结伴跑步,像是在利用时间减肥,毕竟这是吃饭时间,辛鱼抬头看着陆嘉良:“那你和我爸爸见面了,他有说什么吗?”
“他不认识我呢,大概把我当成见义勇为的人了吧。”陆嘉良沉默一会儿,再次开口:“就是东高阳看我的眼神不太好,像是我拐跑了什么宝贝……”
他瞥了一眼身侧仰头满脸专注的辛鱼,轻声抱怨了一句:“你跟他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把他当亲哥。”辛鱼回了一句,缩进柔软厚重的围巾里,黄蓝红组成的条纹围巾裹住她的下巴,露出一张白皙的小圆脸。
冬季傍晚冷得厉害,但俩人仿佛一点都不怕冷,在操场散步转圈。
辛鱼走了两三步,重重叹一口气。
陆嘉良问她怎么了。
辛鱼一脚将跑道的石块踢走,“韩英秀还挺可怜的,嫁给那样的人,没想到离婚后还甩不脱,被缠上差点就没命了。”
陆嘉良嗯了一声,问:“你和她住在一起会觉得不舒服吗?”
韩英秀已经回去住了。
“待在学校的时间比在家里多多了,就算放学回家也很少能碰面,她说话难听背后瞧不起人,我讨厌归讨厌,但还没有到能够冷眼旁观她受欺负的地步,毕竟是她和我爸的关系摆在那里,如果她受伤的话,我爸大概也会难受的吧。”
辛鱼看得挺开,一码事归一码事。
“我能感觉出她最近想要讨好我,大概是我爸跟她说过什么,又或许是那天被我从天而降的英姿折服啦?但我对人的第一印象还是挺重要的,我不喜欢她,也没到非得赶她离开我爸的地步,毕竟她是我爸的老婆,不是我的,大家相安无事就挺好的。”
陆嘉良很欣赏辛鱼这份豁达的心性,和她在一起好像遇见的所有问题在她那里都不算事,他都能想象到如果有一天天真的塌下来,辛鱼估计也会乐呵呵地赴死,毕竟一群人陪伴也不算孤单。
情不自禁露出笑意,垂在身侧的胳膊不经意擦过辛鱼的胳膊,手指轻轻蜷了蜷,试探着触碰辛鱼的手背,刚要勾住她的手指,辛鱼忽然侧身,又圆又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陆嘉良被看得浑身莫名一僵。
连忙收回手指,摸摸鼻子心虚道:“怎……怎么啦?”
辛鱼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得人心里发慌,“你怎么看那些家暴的男人啊,每次出现这种情况,就有一堆人替他们开脱,你呢,你觉得高海可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