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后细碎头发被薄汗沾湿,弯成曲折形状贴在她的皮肤之上。
梁嘉聿喊她的名字:“小书。”
银色戒指贴在她的面颊上,林知书闭着眼睛在余韵中颤抖着呼气。
林知书想,轩尼诗其实是烈性酒。
一个喜欢喝烈性酒的人,性情不会温和到哪里去。
梁嘉聿喜欢他们从前在家里的样子,她坐在他的身上,他靠在柔软的沙发里。
看得清她的所有表情,双手轻易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她身体高度自由,双臂撑在他的肩上或膝上。黑色的头发如同自有意志的精灵,在洁白的月光之下游走。
但当林知书想离开时,她的双脚束在他的手中。
发梢湿漉漉的,那样容易沾在赤裸的皮肤上。林知书的身体靠在他肩上,减缓了频率。
梁嘉聿说:“下午就喝了杯咖啡,早知道先带你去吃晚饭。”
他怎么能这个时刻还说出这样的话。林知书抬手去捂他的嘴,梁嘉聿笑起来,亲吻她湿热的手心。
很多年前没有拉下的那根拉链,在今天晚上不再合上。
千言万语或许逻辑通顺、更具理性,但也不如强烈的荷尔蒙攻击,能直击人心地告诉彼此从未减少的真挚爱意。
有些爱不必再说出来,林知书如今感受得到。
她闭着双眼,靠在梁嘉聿的怀里。
“一会我煮点东西给你吃?”梁嘉聿用手背轻轻碰林知书脸颊。
林知书摇摇头。
“困了?”
林知书点头。
“我带你去洗澡?”
林知书点头,又忽地睁眼,摇头。
梁嘉聿轻轻地笑了。
林知书把脸颊靠近他,小声说道:“我没和你洗过澡。”
“是吗?”他还明知故问。
“梁嘉聿!”林知书撑圆双眼“瞪他”,梁嘉聿笑得连带着她身子也跟着晃动。
卧室里难得的有些安静。
强烈的性爱之后,此刻余韵绵长,叫人心头软得不像样子。又不似平时那般隔着薄薄的衣服相拥。
皮肤贴着皮肤,心脏都仿佛通着。
他们笑了一会,林知书收了嘴角。
轻声说道:“梁嘉聿,我想你了。”
离开梁嘉聿之后,林知书再未对他说过这句话。即使内心允许,但也不敢说出口告诉他。害怕他以为自己反悔、害怕他以为自己意有所指。
于是忍在心里,变成身体里一根吐不出的钝刺。
此时此刻,林知书说:“我想你了,梁嘉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