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俊豪躺在床上,面无表情,感觉自己就是小丑。
后面的描述他听得都起鸡皮疙瘩。
干到凌晨两点还能这么精神?刚开荤的小处|男可真有实力……啧,不愧是姐姐,玩得可真花。
“不收你房租,什么意思?”
“她说我做的饭好吃,可以用做饭做家务来抵消房租。”他的声音里满是幸福,“真好,以后能天天给她做饭了。”
“?这不就是当保姆吗?”
他单身二十二年的好兄弟任予卷,就这样开始了和美女上司的同居生活。可这依旧没有改变他单身的事实。
“蛤?什么叫不想那么早确认关系?那你们现在算什么,住在一起的炮|友?”
“她是怕公司同事议论我,她是为我好。”
“……”
于是任予卷就老老实实和她保持距离,上下班也分开,一个开车,一个坐地铁。
“你让她捎带你一程,到公司附近放你下来不行吗?不就是顺便的事儿。”
“地铁很好呀,也不堵车,我还可以提前把晚饭的菜备好。”
“解释这么多,就是她不想送吧。”孔俊豪一针见血。
“……我上班时间比她早,她送我得早起,我想让她多睡会儿。”
真是二十四孝好炮|友。
上班也得装不熟,不仅午饭各吃各的,即使昨晚还同床共枕亲密无间,第二天在公司见面,还是得喊一句“总监好”。
知道他窝囊,但没想到能这么窝囊。这半个月,他苦口婆心,嘴都要说破皮了也没法儿让他支棱起来。
他已经彻底成了姐姐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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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在。
果不其然,在他一通输出后,对面老半天才唯唯诺诺地回话道:“可是她跟前男友才分手没多久,要是她还没收拾好心情怎么办?本来就因为工作总是压力大,我如果还总问名分的事,让她压力更大怎么办?”
孔俊豪把手柄往桌上一丢,隔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是,她压力大,但一点儿也没耽误把自己下属给嫖了!”
“你别胡说,”任予卷压低声音,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手机紧贴耳廓,脸颊通红,眼睛时不时就看向房门,嘴上还在辩解:“我吃住都用她的,她连银行卡密码都告诉我了。”
“不是,任予卷,你不会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吧?”孔俊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你每天给她买菜做饭洗衣服拖地,当完保姆晚上还得暖|床。这年头招个鸭子一晚上都不止三千,包个男大学生一个月都至少上万,你居然还想倒贴钱送上门让人嫖??”
他仍然想劝孩子迷途知返:“你看啊,你们都同居半个月了吧?她有对你做出过什么特殊表示吗,有说过喜欢你吗?没有吧!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对你没感情,她就是馋你身子!只想睡觉不想负责!你不能被女海王骗了,把大把的青春都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啊!你——”
他这边话还没说完,话筒那头突然传来响动,然后听见对面快速丢下一句“她在敲门,下次和你聊”,电话就这样被瞬间挂断。
……
恋爱脑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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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莘莘站在门口,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心里还在打腹稿,门却唰得一下被拉开,仰头对上了任予卷白净的脸。
嗯?这么快,她才刚敲门啊。
“莘莘姐,有什么事吗?”他显然是匆忙从床上跳下来开门,拖鞋都没来得及穿。此时逆光站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黝黑的眸子亮得惊人,烫得霍莘莘不自觉眼神游移t。
她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尴尬:“你要不要吃宵夜?”
她本意是想探询抽屉里小玩具的事儿,但现在看来似乎有些草率。不管那原本是给谁用的,今晚都不应该用上。
“你饿了吗?”他第一反应是想去厨房:“冰箱有水果,或者我去给你煮碗面。”
“不用不用,”霍莘莘连忙拦住他,情急之下拽住了他的胳膊:“我刚吃了零食,现在不饿,就是来问问你。”
任予卷忍不住垂眼,目光落在她搭在他小臂的手上。掌心与他的肌肤直接相触,温度不受任何阻碍的迅速传递到全身。半寸长的美甲透着淡淡的粉色,显得手指更加纤长。
他很喜欢这双手,甚至胸口都还有这指甲抓过的红痕。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我不饿的……”
“那就好。”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再说话。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默。
任予卷低头看她。她的身体整个笼罩在他的影子下,只余下一张脸,被暖黄的灯光照着。平日里束起的长发此时披散在肩,身穿棉质睡衣,添了几分温润柔和。上挑的眼线和红唇被洗去,脸上些许的雀斑和瑕疵让她看上去不再像工作时那么遥不可及。
同事们都说霍总监不近人情,可他却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她更心软的人了。
不仅心软,浑身上下哪儿都软。
他想问她现在心情还好吗,如果不好,他能想办法让她开心些,就像平常那样。他这么想着,鬼使神差的也这么做了。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又双双闭嘴。
霍莘莘忍不住用手捂脸。毕竟和任予卷才认识不到一天,她实在是问不出口,干脆把那些破事抛诸脑后,以后再议。
这下她轻松多了,轻快道:“明天一起去公司吧,我开车送你。”
“真的吗?”他眼中闪过惊喜,嘴角也连带着上扬,露出了脸颊的酒窝,“好,那我明天叫你起床。”